誰能想到,外麵這老家夥如此不要麵皮,子女輩的親事沒有結成,那就順延成孫子輩。
反正,他的孫子孫女很多,而山君可就隻有一個寶貝孫女兒,怎麼算,都是他占便宜,山君吃虧。
但話又說回來了,不管誰占便宜,誰吃虧,當年雖說隻是一句戲言,但君無戲言,要是不要臉的話,倒是可以推脫,若是要臉,還是能有不少說道的。
呂樂倒是不在意突然多出一個情敵來,山花的芳心已經被他俘虜,早早晚晚是她的人,跑不了,問題在於,對方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前輩,對方和您雖然是舊相識,但聽您的意思,也隻是年輕時候有過交集,隨口一句娃娃親,後來便不了了之,也不曾來往,對嗎?”
山君此時也被山花的質問,以及外麵的人,弄得焦頭爛額,聞言,沒好氣的瞪了眼呂樂,
“沒錯,就是這樣,我哪知道這家夥這麼不要臉,過了這麼多年,還能攀附關係,真是服了!”
呂樂神色凝重,
“那麼,前輩隱居於此處,多年來,不曾有過交集,他從哪裡知道,前輩的隱居之地,又是怎麼知道,前輩生了一個孫女兒,又是如何得知,您的孫女兒,沒有許配給彆人呢?”
一連數個靈魂發問,的的確確是叫山君和山花冷靜下來,不錯,這裡麵有問題,有大問題。
山君皺著眉頭,雙手捋著下巴,道,
“這幾年,我很少外出,不過,在帶著山花出去時,難免和老朋友有所走動,但這些朋友也不多,三兩人而已,而且武功水準,也都不低,莫非,是他們透露了這些訊息?”
所謂無風不起浪,任何事務都有原由,隻要找到源頭,糾葛抽絲剝繭,探明真相。
以呂樂的想法,外麵之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透露給他們信息的人的想法。
是真的隻是無心之失,還是說,另有謀算?
謀劃的是山君,還是說,山君所持有的某物,或是某門功法,比如鯤鵬訣之類的?
呂樂這樣的擔憂,山君也想到了,沉默許久,道,
“不管是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憑他們,還奈何不得老夫,這樣,山花,你就和呂樂先留在這裡,我去外麵打發了他們。”
山君自恃武功強橫,秘術神通驚人,在這穀地當中,有地利和陣法加持,幾乎沒有對手,當然,孟昭那樣的變態不在此列計算當中。
也是因此,他不屑於蠅營狗苟,算計太多,就是要以最強橫的姿態,掃平一切,免除後患。
但,呂樂不一樣,他不似山君已經脫離凡塵俗世太久,見慣了人心算計,便道,
“前輩且慢,外麵的人不重要,也不關鍵,可隱藏在他們身後的人,卻不得不防,必須要弄清楚其身份,目的,不然,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即便您武功高強,不在乎些許風霜打擊,可山花武功還弱,為人也欠缺心計,很容易受到傷害。”
呂樂這麼一說,山君也立刻警醒起來,不錯,他自己倒是沒什麼,即便是真有所謂幕後黑手,也未必能奈何的了他,可山花就不一樣了。
一如當年,對付不了他,就對付他的兒子,兒媳,最終,隻留下山花這麼一根獨苗。
曆史重演,他絕不答應。
山君冷靜下來,點頭道,
“不錯,你說的有道理,外麵的人沒什麼,可隱藏在他們身後的人,最為可惡,不管他算計的是什麼,終歸是不懷好意,可惜了多年的交情啊!”
山君還是有些意難平的,多年來,他隱居避世,很少與外界接觸,僅有的幾個好友,是他知心朋友,可沒想到,知心朋友,也會朝他的心口捅刀子,而且狠辣不比他曾經的敵人差多少。
“這樣吧,我將人請進來,你也露露麵,看看對方的反應。”
山君要做的,是要將一切隱患消除,暴力橫掃固然爽快,可也容易忽視細節,不如請君入甕,隻要接觸起來,對方未必能瞞得過他的法眼!
“好,那就由我和山花將對方請進來。”
說罷,便拉著山花往外走,山花聽著兩人的言語,倒是沒什麼反感,反而安心許多。
過往,隻有爺爺保護他,如今雖然接觸外界,危險也多了許多,但也多了一個呂樂保護自己。
這讓她很安心,安全感爆棚,對於呂樂的親密動作,也渾不在意,反而聽之任之。
兩人很快來到穀地大陣邊緣,看向外麵,見到了那仙風道骨的老者,以及其身側平平無奇的年輕人。
“前輩,在下呂樂,奉山君之命,前來邀您入穀一敘。”
早在之前,呂樂便放開了山花的手,沒有在這個時候刺激對麵之人,就怕引起什麼意外反應。
老者看了眼呂樂,又將目光放到山花身上,滿意的點點頭,捋了捋胡須,道,
“好,這是我孫兒,此次就是為了他的親事忙碌,便和他一起去見山君吧!”
至於那年輕人,看著山花早已經無比癡迷,目光火辣,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隱晦欲望。
呂樂心中暗怒,卻不動聲色,隻是對此人有了必殺之意。
帶路過程中,老者也刻意詢問了一番呂樂的身份,以及為何在這穀地當中。
呂樂自然是有所隱瞞,隻是挑揀了一些不重要的回答。
比如,他的來曆,就成了山君一位舊相識的手下,特地送來給山君調教,學習禦獸之法。
至於山花,顯得比較冷漠,麵對那祖孫兩人,反應近乎於無。
如果是之前的話,她沒有接觸外界之人,不曾見到呂樂,被其吸引,可能真就糊裡糊塗,嫁了過去,反正這橫渠山中無趣的很,還不如去外麵的世界耍一耍。
至於說對方是否是良配,這並不在山花的設想當中,因為不重要,山花也不在乎。
她想要的,自會自己去尋找,婚姻不過自己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束縛,她沒這方麵的概念,自然不會因此而自縛手腳。
可惜,對方來的太晚,山花已經不是以前的山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