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放棄競價,雖錯失了一次可能獲取或者換取碎片的機會。
但在知曉競價得主的前提下,卻又並不算徹底的錯失。
退一步而言,三百多塊上品源石,花在哪不好?何必去空賭這麼一場。
孫柳柳雖然不好對付,但若確定碎片最終真落入了後者手中,那麼三百多塊源石,也足以請得動黑榜上的那些亡命之徒,那些存在,可不會懼怕孫家分毫,為了三百塊上品源石,可什麼都做得出來。
咚、咚、咚!
律司鼓傳出的每一聲,都猶如敲打在孫柳柳的心頭。
讓她倍感沉重的同時,也暗自鬆了口氣,整個人都為之癱軟了幾分。
而當一切塵埃落定,律司樓內的氣氛卻不由被哄抬到了極致。
原本甲類拍品都不一定能達到的競價,卻是戲劇般的出現在了一件不堪入眼的辛類拍品上,這讓所有人都不由為之好奇,這新任的律司樓樓主,怎麼一上來就整出這麼大的一件烏龍拍品。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這君家的臉麵,可都被君子謙給丟儘了。
君子謙此時的神色說不出的難看,猶如吃了屎一般低沉著臉,在律司鼓敲完的瞬間,便宣布拍賣會提前迎來了短暫休息時間。
而他也第一時間回到了主家區域,同君子朔以及屏風後,暗閣所在的庫房成員商談起來。
陸風這邊,黃賀婁平靜的臉下卻是一顆怦然又欣喜若狂的內心,激動間恨不得跳到圓台上去,將四景劍法耍上那麼一圈,來宣泄心中的亢奮情緒。
三百三十塊源石啊!
還是最頂尖的上品源石!
黃賀婁自問這輩子都沒這般的刺激緊張過,想著自己這位‘便宜’宗主同孫柳柳之間的矛盾,不禁暗自心驚。
孫柳柳於菩陽花一事上坑了自己這宗主三十塊上品源石,這才不消幾日,便付出了這般慘痛的代價。
整整十倍還多啊!還是上品源石間的倍數。
以倍數而論都難以體現這其中的痛苦差距!
自己這宗主的心計,實在是太可怕了些,真叫一個玩死人都不償命啊。
孫柳柳估計到死都猜不到自己錯在哪裡!
思慮間,黃賀婁的目光不由朝身側的陸風看去,卻見後者淡然如水,神情不透絲毫波瀾,正悠然自得的飲著茶水,仿若四周的一切都與之毫不相關。
高,實在是高!
黃賀婁恨不得當眾叫嚷誇讚個三百回合。
此般不顯山不露水,卻將敵人玩弄於鼓掌間的手段,屬實是高!
一時間,黃賀婁心中對於陸風的地位郝然提升了上去,對比之下,竟愕然發覺,饒是曾經的流光劍宗宗主,單論心計而論,怕也遠不及眼前這位後生的千百分之一。
關鍵,他才不足第一紀年啊!
此般年紀,此般心計……
實乃妖孽而不足以論之!
“若是昔日流光劍宗是由他帶領,恐結局會截然不同吧。”
突兀的,黃賀婁心中竟將當初流光劍宗的沒落,歸結到了昔日宗主能力之上,一時間,不由心生慚愧,暗惱不該此般‘見了好,隨風倒’。
主家區域,暗閣所在。
君子謙滿臉憎怒的出聲:“朔哥,各位庫房長老,有人再暗中拿此屆拍賣會做局,陷我於不義!還請明查!”
君子朔冷冷的掃了君子謙一眼,沉聲道:“能看出這點,還不算太笨,你待要如何去處理此事?”
事實上,君子朔心中早已有了應對方案,但君子雅既然將律司樓掌權交由君子謙所管,那他便也必須冷下心,旁觀考驗,而不處處相助。
君子謙回應道:“我這就去將寄拍這環渦榕樹的秦朝瑟給帶過來,好好的質問一番!”
說話間便欲轉身朝外走去。
“胡鬨!”君子朔恨鐵不成鋼的瞪眼,斥責道:“你此般妄自帶人過來,旁人會如何看待我君家?即使秦家那小子真在搞事,他於寄拍環渦榕樹一事上也並沒有半分違規,符合著我律司樓的所有規矩!”
一眾庫房長老附和:“確實未曾違規,不可貿然逮人質問。”
君子謙見狀不由泄氣三分,忿忿不平道:“不能抓過來拷問的話,難道就任由著他此般擾亂競拍秩序?”
君子朔搖了搖頭:“你難道還沒看出來,此事的問題所在嗎?”
君子謙茫然。
君子朔歎息道:“問題並不是出在環渦榕樹本身,我君家律司樓庫房的鑒定水準再不濟,也斷不至於這般看走眼。”
君子謙當即恍然,驚道:“是孫柳柳和洛天福!”
“這環渦榕樹本身確實是不值錢,但對二者卻有著彆的價值存在,定然是這個理沒錯。”
作為君家後生,君子謙的頭腦還是靈活的,在君子朔稍作點醒的情況下,已是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