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此時正於一側崖壁之下的大石塊上休息,包紮處理著身上的一些皮外傷,在其身旁,郝然佇立著那杆當年刺穿鬼伶父親身子的長槍!
鬼伶猶記得那時長槍上蓄著的白纓被鮮血染成紅色的情景。
那人畢竟有著接近天魂境層麵的實力,在鬼伶出現的那一瞬間,便即感應到了她的存在。
“來者何人!?”
那人自地上躍起,手中長槍已是緊握,直指鬼伶所在。
“來取你狗命之人!”
鬼伶憤怒而斥,見身後不遠處陸風隨著孔儒傅一眾趕至,又道:“都彆過來,這是我同他的私事,都彆出手!”
陸風暗自感受著那人的實力,見那人雖然看上去傷勢不輕,但實則上並沒有影響太多實力,勉強隻能算是很小的消耗,頂多也就削弱了一兩成實力。
饒是此般狀態下,鬼伶想單獨對付,怕也不會輕鬆到哪去。
陸風取過背上的斷刃,丟向已衝上前的鬼伶。
鬼伶探手接下,頓時便明白過來陸風用意,此般斷刃雖同她平日裡耍的匕首有著些許出入,但勉強也能駕馭得了,關鍵這斷刃有著濃鬱生靈之氣,可助她戰鬥中極大提升恢複速度,憑此相戰,能增添幾分把握。
“你到底是何人?!”那賊人陰沉著臉瞪著已近跟前的鬼伶,“我與你可並不相識,閣下可曾認錯了人!?”
鬼伶抬手一震,破碎掉包在斷刃上的布,獨留握手處的一截,冷冷的說道:“你不識得我,可你化作灰我也識得!今日,我就要為我父母報仇!”
那人瞧著遠處的孔儒傅一眾,驚道:“你是姬家的人?”
鬼伶未免給陸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出刀之際,解釋了一句:“這是我與你之間的私仇,與旁人無關!”
那人冷冷的朝孔儒傅所在看了眼,知道被眼前這些人盯上,輕易定難逃離,持槍抵擋鬼伶攻勢的同時,警告的話語也朝孔儒傅這邊傳去,“即是私仇,那其餘人便莫要動手,如若不然,可便是勢力之間的矛盾了!”
那人相信,孔儒傅定能體會話中之意,而僅是鬼伶一人,他可還不放在眼中!
斷刃與長槍激烈交彙,金屬碰撞的鏗鏘嗡鳴聲不斷震蕩而出。
孔儒傅皺眉看著這一幕,朝陸風問道:“閣下這位小友,與孫家那護衛有著恩怨?”
“血仇!”陸風冷冷的道了兩字。
兩字,也足以定下此戰性質。
姬智聽得孫家二字,不由在意:“那護衛是孫家的人?”
孔儒傅點頭,介紹道:“孫平甑護衛,賊槍、吳夷酋。”
褚佑仁不安道:“他這樣動手,定會得罪孫家,該不會牽連到我們到吧?”
孔儒傅不滿道:“你沒聽此戰乃是私仇,血戰!可不涉什麼家族恩怨。”
陸風關心問道:“前輩認得那什麼賊槍吳夷酋?”
孔儒傅點頭,說道:“賊槍之名,於二十多年前便即在中域小有名氣了,那時的他不過年僅二十,便即達到了天魂境層麵,為此,還於當初的魂師界鬨出了不小動靜。”
姬智驚叫道:“他二十多年前就這麼強,如今豈不是更厲害了?這樣的人還壓低著實力來此域境,也太不要臉了吧?”
孔儒傅搖頭,“早年前,他護著孫平甑在外曆練,遇上了一頭凶獸,為救孫平甑性命,險些死在那凶獸口中,雖然最後殘存下了性命,但一身實力,卻再難恢複,如今的他,體內連半點天魂氣都沒有,撐死隻能算作是偽天魂境層麵的魂師。”
陸風詫異:“他竟還有這麼忠心一麵?”
孔儒傅搖頭:“他可不是什麼善類,死在他那杆陰風槍下的亡魂不知有著多少!之所以護著孫平甑,也不過是怕孫平甑死後,他自己的命也難保罷了,這種人,可自私得緊。”
褚佑仁帶著幾分戲謔笑意,朝陸風說道:“這叫賊槍的有著接近天魂境層麵的戰力,你那小兄弟,怕是要凶多吉少了,你不打算著出手?”
若能讓得林家得罪上孫家之流,褚佑仁還是挺喜聞樂見的。
陸風冷冷一笑,“我這好友,可沒你想象的那麼弱!”
說話間,隱於袖口的手卻已是隨時作好了出手的準備。
對於鬼伶,陸風說實話至今也不曾真正的了解過,更不知後者實力的極限能到哪一步。
或者說,對於夜羽堂眾,他表麵上都清楚著每個人的修為和實力,但各自所隱藏深處的那部分手段,他至今卻都不曾有過深入了解。
但不管如何,眼下的鬼伶不過才地魂境初期實力,即使手段再多,想除去接近天魂境層麵的賊槍吳夷酋,怕也很難,哪怕吳夷酋有著消耗再前和身負不小傷勢下,也絕難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