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思動容道:“僅是行氣法門便已會對經絡造成損傷,果真是邪術!如若吸斂了磷氣,真不知經絡要承受多大的痛楚,這簡直是一門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邪術。”
陸風點頭認同,思量間開口分析道:“其實此類掌法同一些毒掌在一定程度上倒是有著幾分相似,隻是兩者輔助修煉的介質不同,一則於毒,一則於磷,若是基於掌法層麵考慮,尋常護身鍛體之法修煉至淬煉內腑的境界,想來應該便能抵禦得住此般陰火掌力。”
“淬煉內腑,”溫凝思一驚,隨即癟了癟嘴:“我們體宗的九轉不死決極重外在防禦,自第五層才開始由外轉內,在場就熊師兄,龐師兄和唐師兄三人達到了這個境界。”
陸風一愣,對於年長的龐籍和本就有著天魂境實力的熊元修行至這個境界,他還是理解的,可唐元一個五行境都不到的魂師,竟於煉體之術上有著如此造詣,這點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唐元看著陸風臉上的錯愕,不禁戲謔一笑:“怎麼,老陸你好像很驚訝?”
見陸風尷尬一笑。
唐元得勢,故作歎息感慨,“唉,看來這陣子你實力恢複,地位提升,開始瞧不上我這兄弟了?”
“怎會!”陸風下意識的解釋,隨即瞧見唐元嘴角透著的三分戲笑,不由明白後者是在同自己開著玩笑。
但也因此般玩笑,讓得陸風腦海不由想到了唐元於修行一道的天賦。
沒有功法,不讀典籍,僅是煉化獸丹後,憑著對獸氣的把控、感悟、領會,便能自然而然的衍生出合適自己的手段出來……
此般天賦,可全然不輸他分毫!
陸風自問如今所有的本事,可都鮮少有自創的,若自這點而論,他可還不如唐元了。
分彆的這段時間,唐元雖說實力不曾有太多變化,但自其如今沉澱的氣息來看,顯然於體內的那幾股獸之力,已經了然於心,孰能把控了。
無法可依,尚且有此成就,區區九轉不死決又算得了什麼。
難怪當日戰境之中,熊元會對唐元有那般高的評價,甚至還稱其有可能成為體宗有史以來最有望練就不死決最後一轉的存在。
事實上,體宗於唐元的此般看重,倒也不全是因他自身的天賦,很大程度是因他所煉化的那顆四靈玄龜獸丹,修行九轉不死決時,此類獸氣於他提供了極大的助益。
換作往日,見唐元受到器重,實力提升指日可待,陸風定然會為其感到萬般開心,但在得見禦魂族那神秘女子以及化作她魂靈的喬雪兒後,陸風卻是不禁為之生了一份擔憂。
陸風清楚,如若此刻告知唐元有關喬雪兒的事情,以後者的性子多半會二話不說的離去,前往禦魂族找尋心愛之人。
是以,陸風思量間,還是決意將此般消息暫時憋在了心中。
唐元因其父的緣故,如今背上已經有著不少修行壓力了,若再將喬雪兒的事說與他聽,難免會帶去焦慮,保不準又如青龍鎮初見時那般,為了急於求成,而兵行險著,變得半人半獸。
唐元起初見陸風吃癟還有著幾分得意,但見後者臉上莫名湧現幾分憂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由察覺到了一絲異樣,關切問道:“怎麼了?又感應到月屍氣息靠近了?”
陸風回過神,朝遠處看了眼,“逃離月神宮遺址的路應該不止這落月峽穀一條,我們於此也已歇息多時,除卻先前這幾人外,再無人出現,想來其餘入得月神宮的人,都自彆的路跑了。”
溫凝思慶幸一笑:“這不是很好?你怎還板著個臉?難道是還想著尋那些人報仇?還是在擔心你門下那兩弟子會被那些月屍逮住?”
陸風一驚,臉色不禁更差了幾分,急切道:“除了他二人外,我還有著另外兩名實力較弱的朋友在此附近,若她們遇上此類月屍,饒是最弱的黑袍月屍,怕也絕難有活路。”
陸風原先的思緒全在青山劍宗、月神宮和這些月屍上,此刻經由溫凝思提及,才反應過來,如若褚佑薇和薛紫兒撞見這等月屍,定難應對。
而她們二人可就在此不遠。
陸風待要同體宗一行商議,安置莊曉鏡和古泠泠二人,卻見唐元先一步開了口。
唐元一邊自包袱中取出一枚傳信魂玉,一邊朝陸風說道:“老陸,你先去尋你那兩朋友,我們隨後便朝你趕來。”
陸風接過魂玉,毫不遲疑,僅是朝莊曉鏡二人輕點了點頭算是示意,而後便即朝褚佑薇離去時的方向趕了過去。
相比尋下落不明的厲未勻和熾元輕二人,顯然才分彆不久的褚佑薇和薛紫兒要更容易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