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薛紫兒沉了沉臉,疑慮道:“這些年來,也沒聽獸穀出現什麼天賦好的弟子啊?上一個驚才絕豔的天才,還是他們穀主的女兒,傳聞她自幼與虎為伴,所修行的也是虎類獸丹,一身靈氣比之天品級彆虎類魂獸還要更為可怕,雖非獸氣卻更像獸氣,自打她神秘離穀後,獸穀就一直挺消沉的,也沒出過什麼像樣的弟子。”
陸風暗自聽著,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如今的獸穀何止是出不得像樣的弟子,就以那折返偷襲,還以女子相要挾的男子來說,簡直都不似正派行徑了!
甚至,就連豢養的魂獸,也都‘教導無方’!
陸風怎麼說也算是救過鴻閻魔獅的命,多次幫其於幽凰冥雀的攻勢下化險為夷,可它倒好,非但沒有半絲感恩的舉止,反而還十分白眼狼的攔阻,逃離時還不惜蹬腿掀起塵沙封路。
全然沒有半絲愧意!
簡直是……連狗都不如!
哪怕市井小巷裡家養的狗,受了恩情,也斷不會作出此等行徑。
不過,相比於獸穀這行人出現於此,陸風更為在意的還是幽凰冥雀本身。
此處山坳並不算什麼福澤靈地,四周也沒有什麼礦石靈泉、奇花異草的存在,唯一有點價值的還是於魂獸而言並無多少吸引的子黛花。
單以幽凰冥雀已然擁有天魂境層麵的實力而言,按說斷不該選擇這樣的地方作為巢穴。
這就好比老虎獅子,選擇了狗窩一般,著實有些格格不入。
陸風目光下意識的掃向山坳深處。
回想獸穀那行人最初出現的情景……
是自山坳深處被幽凰冥雀追殺逃出來的!
或許,他們的真正目的並非是這幽凰冥雀,也非它的獸丹,而在於山坳深處。
冰冷的魂識再度蔓延而出,縮麵化線,朝著單一的方向探查而去。
凝聚成線的魂識,比之尋常的探查,足足遠了一倍不止。
一路遠掠,一路儘皆焦黑……
正當陸風待要達到極限,撤回探查的那刹,突然感應到了一座鬱鬱蔥蔥的山巒,與著無儘的焦土僅相距不到幾十米。
這讓得陸風不禁倍感違和。
“往深處去看看。”
陸風出聲建議,將心中的猜疑和探查所發現的違和說了一遍。
褚佑薇沮喪的雙眼陡然為之泛出一抹希望,剛要出聲答應,受掌勢所傷下氣息不由一陣紊亂,讓得她又猛然咳嗽了兩聲,孱弱的身子似雨中浮萍,虛弱的搖晃著。
“還能走嗎?”
陸風關切詢問,同時朝一側的薛紫兒示意了一眼,要其上前幫著攙扶。
褚佑薇臉上閃過一抹局促,雖說還能堅持片刻,但若不停下調息,怕難堅持太久,而眼下基於心中的那份急切和希冀,卻又不願停留半分。
薛紫兒瞧見陸風目光,疑惑了一瞬,基於陸風一人飾二角考慮,不禁恍然明悟,自以為聰明的狡黠一笑,朝褚佑薇說道:“你這般模樣就彆逞強了,叫青山宗主背著,順帶調息一陣吧。”
說著還十分殷勤的朝陸風挑了挑眉,好似在說‘主人,妾身是不是很機靈?’
陸風不禁一陣無語,想開口解釋,卻見薛紫兒以幫著去拾回那些天外寶劍,一溜煙便跑向了遠處。
褚佑薇臉上透著幾分羞窘,猶豫間,還是朝陸風怯怯的開了口。
但卻並不是如薛紫兒提議的那般背負,而僅是一個簡單的搭手攙扶。
如此,也夠她撐著趕至山坳深處了。
陸風因右手還托著幽凰的獸丹,自然而然的伸出了左手。
褚佑薇此刻心緒平和了幾分,陡然注意到陸風的狀態,瞧著他大戰後,被灼燒殆儘的左臂衣衫,瞧著那條光溜溜的臂膀,心中不由忍俊不禁。
又見那光滑的臂膀上,一道火灼刀削般的恐怖傷口,臉色不由一陣不忍。
“疼嗎?”褚佑薇呆愣的望著陸風臂膀上的傷口,探手入懷取過一塊紗巾。
本意是想著幫陸風包紮一二,但觸碰到紗巾的那刹,蒼白的臉上頓時紅暈遍布。
她忘了,這塊紗巾前不久同‘林力雲’一起於那婚房床榻上,可是墊在過身子底下的,難免會存著不少的異味。
那時慌張間塞入了枕頭下,後來未免被發覺,又偷偷塞在了懷中。
此刻又怎好意思拿出,給彆的男子係綁傷口!
陸風見褚佑薇玉手入懷,似死死拽著什麼,一臉緊張局促尷尬的模樣,不由感到幾分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