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陸風主動開得口,滾著輪椅靠近的聲響傳出。
司空彤心神一緊,怕心中的這些話語當麵沒有勇氣開口,又怕陸風瞧出自己衣衫下微微冗起的小腹,不好解釋。
連道:“先彆開門。”
陸風這時手都已經搭在門上了,兀自聽得司空彤的話,不由縮了回去,臉上滿是疑惑。
同時,心中竟會莫名浮現那麼一絲緊張感。
這在往常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風大哥~”
司空彤
柔柔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來,“你……願意入我瓶靈宗,當我的夫君嗎?”
司空彤似鼓足了一輩子的勇氣,才道出的這麼一句。
此刻她的心跳,比之入得天品凶墓還要來得劇烈,那份緊張感險些都要讓她昏厥過去。
陸風聽得此般問話,臉上頓顯驚容。
想到自己先前那番‘問心’,想到那琢磨不定的特殊心緒……
陸風猶豫間,並未選擇直麵,而是選擇了克製,打算將之扼殺於萌芽之中。
這樣於誰都好,也不會傷得江若雲半分。
“抱歉~”
陸風沉重的二字,像一塊巨石壓得司空彤心口莫名一痛。
“是不願入宗,還是……”
司空彤臉色有些蒼白,有些不死心的艱難問道。
“均不願,”陸風故作冷漠回應,雖基於扼殺自己心中那抹不該出現的念頭,但出於關切,還是詢問了一聲:“可是葛姑娘同你說了什麼誤會的話?”
他覺得此般詢問太過突兀沒來由了些,其中定然有著什麼誤會。
司空彤臉上擠出一道勉強的笑容,苦澀的笑道:“同你開玩笑的呢,是不是嚇到你了?”
見裡屋像是呆愣住,久不傳話回應。
司空彤轉而說道:“我來其實就是想同你說一聲,你雙腿的傷疾,蓉姨有法子根治,但她有個要求,要你娶了我,才肯出手,所以為了你的傷勢,我們要不要演一出戲?”
一門之隔後的陸風臉色驚疑不定,考慮到自身腿疾所帶來的
諸多不便,以及嚴重影響此後諸多行事下,對於司空彤的‘計劃’很是心動。
但顧及到心中那份莫名情愫下,還是拒了下來,他怕,那莫名的種子會隨著接觸越深,越發的深紮。
而且,對於司空彤隱於玩笑中的那份情意,他又如何感受不到。
扼其發展,這樣對誰都好。
“人各有福,強求不得,”陸風委婉的拒了下來,“若以犧牲姑娘清譽為代價,才可治好在下的傷,在下寧可殘上一輩子。”
‘如果我不介意呢?’
司空彤近乎下意識的想回上這麼一句,但想著此般話語太過直白,若是再被拒絕,可不好再以開玩笑的借口開脫了。
為了心中最後的那丁點尊嚴,司空彤終是打消了回應的念頭。
隻是內心的苦澀,讓她那雙明亮的丹鳳眼,一時間似都失去了神韻。
二人一門之隔,心緒千秋,誰也不再說話,就這樣靜默了許久。
良久。
“天一亮,我就走了。”
司空彤等到的卻是陸風無情的這麼一句。
陸風道出此般話語時,神色間其實也存著一抹苦澀,他不敢直視自己內心,他發現自己方才在冷漠回絕司空彤好意時,心中竟會有酸楚之感。
這樣的情緒,他隻在江若雲身上出現過。
而今卻出現在了另一個女子身上。
他有些不敢麵對和直視這份沒來由的情愫。
想著疏遠,或許能淡化一些。
“是因為彆的女子嗎?”
司空彤問出此話的聲音都
帶著幾分哽咽的顫聲,心中儼然難受到了極致。
陸風沉著聲回應道:“我心已有所屬,此生當不會再變。”
既給不了全部的愛,還是扼製於最初,這樣在他看來才是最好的。
在男女感情上,陸風自問其實是有些羨慕葉梵的,也很難理解他為何能周旋於那麼多女子之中,還相處的那般融洽。
這些年來一門心思修行的他,對於男女之情,其實是懵懵懂懂的,很多時候,其實都是一個無措的狀態。
或許隨著今後的閱曆,這份狀態會逐漸成熟起來。
但今夜,儼然是理不清心中的思緒了。
‘雪兒真幸福。’
司空彤艱難的舒了口氣,臉上掛著愴然又苦澀的笑意。
轉身離去的那刻,兩滴淚珠滑落了她白皙的臉頰,映襯著遠處天空的那抹魚肚白,讓得整個夜空都顯得更為淒涼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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