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心中頓覺死寂,若說原先還有三成搏一搏的念頭,那麼此刻,遭受淩天這突如其來的一手背刺,瞬時將他最後的信念給擊垮在了原地。
一個恍惚之下。
淩天的身影也被詠葉給鉗了過去,扼在了手中。
一身魔性,被詠葉的氣勢生生壓製,震懾回了體內。
恢複短暫清明下的淩天,驀然浮現先前背刺陸風的記憶,蒼白的臉上頓時布滿愧色,內疚感彌漫心頭。
天梭為首的狂刀宗門人以及五帝宗和幻柳宗尚存的長老這時都落在了斷崖之上。
古月宗的吳淵博和九環宗的龔虹艇早前尋著眾人與青芒石蛤打鬥的動靜,加入了隊列,此刻也都出現在了這座山頭。
眾人看著被詠葉成功扼製在手的淩天,一個個臉色陰晴不定,有鬆了口氣的,也有暗自皺眉思慮著是否要扯破臉皮動手搶奪的。
一時間,氣氛異常緊促,劍拔弩張間,眾人都呈現著一股繃到極致的僵持之態。
“放開他!”
這時,一道年輕的清冷聲音突然自遠處傳來。
一瞬間,便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詠葉的目光同樣如此,心中還想著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膽敢如此叫喝,但當目光看向迎著崖口走來的葉梵和唐元後,整張臉頓時燒起了怒火。
準確的說,是瞧見了被葉梵鉗製在手的向昌!
他算計好了所有,唯獨沒算計到自己剛護下,安置在旁的向昌,會遭人挾持。
陸風得
見葉梵二人的出現,先是一喜,滿目動容,隨即便覺憂心,眼下局麵,可不是他們之力所能改變得了的,保不準會受牽連。
被扼製的淩天起初有些懵圈,想著自己分明與葉梵不甚相熟,何以後者會冒這麼大險來相救?
待得瞧見陸風臉上的憂心與急切後,這才明白過來,全然是因陸風之故,一時間更覺無地自容。
天梭等人其實對葉梵和唐元的出現一早就察覺到了,見二人直衝向昌而去,並將之挾製,均未出手乾預。
在他們看來,眼下局麵,來上這麼一個外來者乾涉,保不準會有所轉機,來尋得好契機搶奪血屠三刀。
詠葉短暫的驚怒過後,冷靜了下來,朝走至跟前不遠的葉梵嗬斥道:“你挾持的不過我幻柳宗一名普通弟子,你覺得我會拿血屠三刀那等價值的存在,來同你換?”
“是嗎?”葉梵陰冷一笑,扼製向昌的手不動,另一手兀自鉗在了其肩頸處。
下一刻,一聲清脆的骨裂聲突然響徹。
“豎子,爾敢!”詠葉頓時一急,大聲怒斥,臉上浮現猶豫之色。
他多麼希望圍觀人眾能有人站出來幫上一把,可現實卻都一個個冷眼相待,巴不得局勢如此般進行下去才好。
在場所有人都清楚,隻要詠葉被逼得放開淩天,那麼淩天的歸屬,可就又要重新定義了。
向昌受葉梵碎骨下,悲戚的痛吼了一聲,怒火直冒的雙眸死死瞪向葉梵,咬
牙切齒道:“有膽的就殺了我,今日你也彆想活著離開,給我陪葬!”
“昌兒,好樣的!”詠葉憤懣的誇讚了一聲,“今日你若死於這小子之手,為叔定當為你手刃於他,以血相祭。”
向昌絕望苦笑,囑托道:“一定要叫他死前也遭受一番我所經曆的痛楚!”
葉梵扼製向昌脖頸的手突然一緊,直扼得他說不出話來。
一側站著的唐元有些著急不安的看向著葉梵,眼下情景來看,似乎並不能以向昌的命來打開僵局。
簌!
正在這時。
突見葉梵抬手一揚,一柄小刀徑直朝著詠葉飛襲了過去。
“不自量力!”
這一幕不禁引得在場所有人心中蒙現一絲輕蔑。
就葉梵這實力,妄想以偷襲傷到詠葉,簡直癡人說夢。
但下一刻,包括詠葉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在了原地。
那飛襲的小刀於逼近詠葉的那刹,竟自刀身下端分離出一根細小的銀針,直朝被詠葉扼在手中的淩天體內刺了進去。
這一幕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詠葉全然沒想過葉梵居然會衝著淩天出手。
看著淩天受創後猛地噴吐出一口黑血。
眾人心中頓時被驚起滔天駭浪。
“刀下藏針,好陰險的手段!”
“這小子的目的竟不是詠葉,而是淩天!”
“他是來殺淩天的?他要毀了血屠三刀的傳承?”
饒是陸風,同樣也被葉梵的這手驚在了原地,反倒是淩天,遭重下,竟隱隱有著一絲解脫之念。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