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儘管不諳多少陣理,但也知刻銘陣紋絕不可能如此之快,這般速度,就算是用毛筆於紙上圖畫,怕都遠遠趕不上。
江若雲和唐元此刻的注意同樣也都被陸風吸引了過去,雖說她們都知陸風有著利用點滴閒暇時間準備布陣物品的習慣,但如此刻這般神色認真,目光堅定且專注的模樣,也是少見。
結合玉石上以驚人速度呈現出來的完美陣紋。
二人不禁明白,陸風應是領會了一門新的刻銘手段,正在嘗試融會貫通,熟練於心。
隻是這銘刻的速度,未免太過讓人震驚了一些。
片刻後。
「好了?」
唐元見陸風兀自停下手上動作,略微平複著氣息,好奇間待要詢問一番。..
卻聽陸風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沒好,才要開始。」
話落,捧著玉石的手便又一次靈
活的舞動了起來,更加的輕靈,更加的巧妙,道道殘影隱現,像是一個個靈巧的小人於玉石這個小舞台上不斷的漂移滑動,展現著輕靈歡脫的舞姿。
這讓得圍觀幾人不禁嘴角一抽。
陸風此刻呈現的刻銘速度,竟更快了幾分。
先前她們至少都能捕捉到陣紋於玉石上呈現的痕跡,此刻隻能看到陸風不斷舞動的手指,一道道殘影完全遮蓋住了玉石上呈現的情景。
不過,自玉石上飛濺的碎屑,以及逐漸泛出的那抹恐怖氣息來看,她們不禁都意識到,陸風眼下銘刻的陣紋,恐怕還真不是先前的靈風紋所能比擬的。
念及此,秋霜和春雪二人心頭不禁泛起軒然。
‘難道先前的靈風紋,隻是他拿來練手的?
‘以地品層麵的大陣紋路來練手?他到底在鼓搗什麼?
恍惚間……
二人隱隱察覺,玉石上空飛濺的那些碎屑似都速度變快了許多。
‘哢~
不過僅是一瞬,玉石碎裂的動靜便突然傳了出來。
陸風的手也在此刻停了下來,握著碎裂的玉石,隱隱在發顫。
不是負傷,而是激動。
「失敗了?」唐元憂心看去。
江若雲則是細細打量著陸風的手,見沒有損傷,才緩過神來。
陸風輕笑間搖了下頭,玉石雖碎,但那刻銘手法的神韻,卻是了然熟絡在了心中。
之所以停下,也不是因出了岔子。
而是怕繼續銘刻下去,那些飛濺的碎屑,會在這狹小的車輦空間中造成太大破壞。
若是秋霜一眾知曉陸風心中的想法,怕是要驚得張大嘴。
區區碎屑又能有多大破壞性?
陸風繼而又取出一塊青堅玉,諸如此般常被用以收斂陣盤的玉石,他手中有著不少,用以練手倒也不算浪費,若是成陣,也可省去收斂麻煩,直接可進一步化作陣盤。
但就在他尋思著要不要換個地方,跑車輦頂上繼續熟悉那套刻銘手法時。
蕭姣兒突然停下了馬車。
陸風平和的目光,近乎也在同時變得淩厲起來。
「有擋道的!」蕭姣兒回過身,嚴肅的掀開了車輦的簾幕。
眾人目光紛紛看向前方的山道。
‘藍甲蜈蚣!
‘四眼緋蠍!
‘八臂黒猿王!
秋霜驚呼出聲:「三頭天魂境層麵的凶獸!」
春雪疑慮:「這不是偏脈嗎?怎會有這麼厲害的凶獸?」
唐元捕捉到三獸背後隱匿的那道身影,氣息瞬時冷了下來,滿臉肅殺:「是六合宗那鐵麵男子!」
頓了頓,殺意畢現間,又改口道:「準確的說,該是祭靈宗的餘孽!」
陸風冷厲的目光之中也是泛出一抹殺意,見那鐵麵男子指揮著三頭凶獸霎時間將他們車輦包圍在中間,加之聽得唐元的話,已是徹底明白過來。
鐵麵男子針對唐元的仇恨,應該源自上一代的恩怨。
祭靈宗迫害唐元的父母在前,後遭老穀主率眾滅了宗。
此番是來報複來了。
也明白過來,唐元何以在鬥獸場上,會沒來由的於鐵麵男子生出那麼多殺意與憎惡。
恐怕是因當年他的母親,懷著他時,遭受此人暗算下,留於體內的陰毒暗勁影響所致,讓得唐元骨子裡便憎恨著這股傷害他母親的氣息。
「老陸
!」
唐元肅然起身,滿是凶厲:「我想親手宰了那老賊!」
陸風會意點頭:
「且管去戰!」
「那三頭畜生,我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