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傳送陣的終點設在南沽鎮外三裡處的據點。
陸風一行順利傳送而至,走出的那刹,頓時被眼前的情景所吸引。
不是源自潛在的凶險,而是為這片不同往常的天地景色所引。
舉目望去,黃沙遍地,生機蕭索,整片天空都是黃蒙蒙的,空氣之中充斥著難以言喻的悶熱,比之酷熱的夏日還要讓人不適,呼吸間仿若都有著看不見的細小塵沙沒入鼻腔,說不出的難受。
自打離開傳送陣後,若水整個身子都開始間歇性的抽搐,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冷汗遍布。
陸風明白,是因此地環境的土行氣太過強盛,紊亂了他外在的五氣平衡幫襯,才讓得若水體內的劇毒有所異動。
對此,陸風儘管可以進一步提升幫襯力度,減緩若水的痛楚,但心中卻是掛上了一層更濃厚的擔憂;
眼下所處,不過隻是無淵冥海的邊界小鎮外,距離真正的無淵冥海,少說還有幾十上百裡地,單是這裡的環境便已對若水造成如此影響,要是真到了無淵冥海之中,可否還能支撐得住?
此般擔憂並未持續多久,隱晦的殺意忽然襲卷而至。
四麵八方,十餘頭由黃沙凝聚而成的人影,朝他們齊齊攻來。
陸風神色一凝,「虛魔影殺陣!」
儘管早有預料,卻不曾想,上來便會遇上這等幾近天品級彆的殺陣。
且看眼前情景,那一頭頭黃沙凝聚的陣傀,似還不止於虛魔影殺陣單一的陣勢,那本該是虛實相合的攻勢,借由黃沙凝聚,似都變作了實質化的攻擊。
江若雲持鞭抵擋在前,唐元雙拳凝聚氣力抵禦在後。
眼看黃沙傀儡即將逼近,大戰一觸即發,突然,所有的沙傀倏得都停在了半空,以著手中凝聚的或刀或劍或長槍直直指向眾人。
這時,遠處走來一隊人馬,正是為首之人的掌控,才叫得陣內的沙傀,停下了進攻,僅呈現包圍之勢。
「冠大人,就是他們,沒想到竟提前闖來送死了,」驛站的那名老者恭維的跟在為首的中年男子身後,邪邪的目光打量向江若雲和若水二人:「小人沒說錯吧,那兩丫頭屬實好看。」
那中年男子滿意的點了下頭:「確實國色天香,世所罕見,若得手,記你一功。」
而後冷笑著朝前走去,天魂境層麵的氣息直衝陸風等人,厲聲警告道:「不想死的話,將身上的修行資源留下,男的自廢修為,女的自縛手腳。」
說話間,還指揮著一眾沙俑朝前逼近了幾寸,滿是威脅。
卻不曾想,迎來的並不是陸風一行膽顫害怕的模樣,而是一個個嘴角浮現出了瘮人的冷意,像是在蔑視他的無知一般。
冠中禹心中閃過一抹不安,但見陸風眾人一個比一個年輕的模樣,當下也不放在心上,搖頭歎息道:「爾等既不識好歹,便且試試這陣的威勢吧!」
話落,一眾沙俑瘋狂刺向陸風等人。
轟!
但僅是瞬間,那些沙俑便被唐元霸道的一拳,轟散在了半途,漫天的黃沙四濺飛揚。
偌大的陣法也因陸風遠超級彆的木行氣壓製,暫時失去了效力。
江若雲的長鞭趁勢出擊,在黃沙的掩蓋下,抽向不遠處的冠中禹。
這一幕,直叫冠中禹神色一凜,寒毛直豎,憤怒的目光瞪了身側老者一眼下,容不得多慮,徑直便將老者一把扯過,丟向了江若雲的攻勢。
淩厲的長鞭,抽擊在毫無反應過來的老者身上,恐怖的勁力襲卷下,猶似大刀劈砍般,刹那間便叫老者皮開肉綻,身骨寸裂。
其餘人不禁都為這一幕所驚,怎麼也沒想到一群看上去隻有二
十歲上下的男女,竟都會有如此恐怖的實力。
幾近天品層麵的殺陣,竟於這些人麵前如此的不堪一擊?
一力破萬法,在絕對實力麵前,就算天品陣法又算的了什麼?
冠中禹瞬間明白過來,眼前這些年輕人的實力,均不在自己之下,當即一改輕蔑臉色,恭維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我們這是將諸位誤認作竊賊了,才以陣法相對,還請諸位不要介意;不知諸位自何處而來?是哪方勢力的弟子?」
其後站著的一名青年見此欺軟怕硬的迎合情景,心中不住鄙夷啐罵,但礙於冠中禹的權勢,卻是不敢聲張半句。
重傷倒地的老者見狀,不願自己就這樣白白受傷下,咳嗽著喊道:「冠大人……」
但僅是出了個聲,便被冠中禹甩出的一柄匕首,了結了最後的性命。
殺得那叫一個果決。
冠中禹眼中沒有半點憐憫,有的隻是憎怒,若不是輕信了老者的話,以為來的隻是群乳臭未乾的小子,實力隻是五行境、地魂境層麵,他也不會上來就以著虛魔影殺陣對付。
唐元冷著臉諷刺道:「男的自廢修為,女的自縛手腳……嗬,這可不像是對付竊賊的手段!」
冠中禹臉色微變,見自己給的台階眾人不下,知道矛盾無法挽回,當即暗自捏碎了一塊傳信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