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此情景。
葛連環等人終是徹底相信下來,他們確實遭這些玩意給算計了。
當即應下五叔罷戰之請。
眼下情景,若他們再鬥下去,勢必誰也討不著好,於這等環境下,貿然負傷,無異於慢性死亡。
唯有罷戰,方有共存活下去的機會。
苗秋芸陰沉著臉瞪向葛連環,嗬斥道:「你們到底從哪裡招惹來的這些莫名東西?」
葛連環身旁的矮個男子氣忿道:「關我們什麼事?要招惹也是你們招惹。」
五叔幫襯開口:「你們走在我們前頭,自是先惹上的這些玩意。」
「狗屁!」那矮個男子啐罵道:「我們被那甦蛇衝入傳送陣,半途闖出來後到了前方不遠的區域,在那一連被困了好些天,一直都在原地打轉,直到你們闖來我們才得以出來,這玩意也是隨著你們一道出現的!」
「好了,彆再爭論了,」四叔出聲打斷,「當務之急是一起想辦法解決掉這東西。」
葛連環戒備的望向四周:「這些鬼東西到底要做什麼?」
包圍許久,不見進一步舉動,光在那裡發出一陣陣滲人的笑聲。
叫人心中止不住發毛。
就算是凶險,他們也都寧願來個痛快才好!
這時,異變陡生。
一縷縷黑煙突然自那些黃沙虛影頭頂滋生,朝著上空彙聚。
須臾之間,已是聚攏大片的黑色煙霧狀薄雲,整片天空都為之黑了下來。
眾人驚覺有異,多年的曆練經驗告訴著每一個人
,裡頭勢必存著危險,決不能坐視不管任由著這片黑雲彙聚。
當下,近乎同時朝著上空的黑雲攻去。
或爪、或拳、或掌,亦或是各類刀氣、劍芒。
剛聚攏的黑雲在眾人的攻勢下頃刻間崩散化作虛無,但天空卻並沒有因此亮堂下來。
透過被打散的黑雲,一個猙獰恐怖的巨大頭顱逐漸呈現在眾人眼前,像是由黑雲所幻化而成的一般,漆黑而又深邃,遮蓋了整片天空,隱約還夾雜著陣陣風暴肆虐的呼嘯之聲回蕩。
自這巨大的頭顱之中,眾人感受到了一股極其恐怖的獸氣,血腥而又陰邪,令人不寒而栗。
頭顱的出現,所帶來的可怕壓迫感,幾近叫人窒息,簡直比一座山嶽蓋在頭頂上空,還要叫人喘不過氣來,所有人都感覺自己身子沉重了無數倍,被壓迫的根本挪不開身。
陸風這時已然確信,方才黃沙虛影之中捕捉到的那縷獸氣,正是來源於此般頭顱!
隻是不知此般頭顱虛實,究竟是何類存在?
四叔的臉色此刻出奇的差,簡直比死人還要難看,整個就完全僵住的模樣,眼中布滿了驚懼。
自這個猙獰恐怖的頭顱上,他感受到了同當年那道黑影一模一樣的氣息!
仿若是感受到四叔暴露出來的殺意一般。
那巨型頭顱微微朝他所在轉動了幾分,繼而於滾滾黑煙之中,浮現出一雙陰邪的眼眸,直直的盯向四叔。
恐怖的氣息隨之彌漫。
僅是瞬
間。
四叔便即兩眼一白,猛地噴吐出了一口鮮血,雙手死死捂著腦袋,魂海猶似要炸裂開來一般,痛得他險些要昏厥過去。
其餘眾人也都於這一刻,紛紛失色。
自這股霸道陰邪的恐怖氣息之中,他們感受到了不亞於天魂境七息,乃至八息層麵的靈魂強度。
這是他們無論如何都難以抵抗的存在。
哪怕所有人加在一起,也絕難抗住幾個呼吸。
無淵冥海的恐怖,他們自此也都深深的體會到了。
正當眾人以為這怪異頭顱待要大開殺戒,將他們統統滅殺之際。
卻聽一道陰邪滲人的桀桀笑聲,突然自上空傳來,虛無縹緲的回蕩在四周。
目光看去,隻見巨大頭顱那雙陰邪眼眸下,浮現出了一張猙獰可怖的巨嘴,渾然沒有半點血肉,牙齒全是白骨鑄就,尖銳而又駭人。
「原來是你這小娃!」
一道極其陰沉的聲音從那猙獰的大嘴中傳出;
猶如掐著嗓子吊著半口氣的瀕死老嫗一般,叫人聽著毛骨悚然。
聲音是衝著四叔去的,‘小娃二字明顯也是指得他。
這叫得眾人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看這情形,這猙獰恐怖的醜陋頭顱,竟識得四叔?
四叔緩過神來,此刻整個人都在不住的戰栗,臉上儘是難以置信之色,顫著聲怒吼道:「是你,當年就是你害慘得我們?」
那醜陋頭顱又是陰沉一笑:「當年我害得隻有你,其他的小家夥,可都是自找的死路。
」
四叔渾身一顫,沒想到後者竟承認了下來,他怎麼也想不到當年那道細小的黑影,如今竟會化作如此龐大的存在,實力也比當初提升了無數倍。
「你,你到底是什麼存在?」四叔顫著聲怒視著頭顱,本著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的心境下,喝道:「當年為何害我!?」
眾人凝重的目光紛紛看向頭顱,想著後者會是如何的回應。
哪料,那頭顱又是陰沉的一笑,仿若孩子調皮天性一般,嗤笑出了兩字——「好玩」!
因為好玩,害得四叔沉浮蹉跎二十載光陰!
完全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