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目光掃視向那些逼近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天霆劍宗的焚龍、紫霄;
‘幻柳宗的千宵;
‘五帝宗的絕命與濟生。
唐元疑慮出聲:「小心些,他們不大對勁!」
陸風點了下頭,早在這些人出現的那刹,他便留意到了他們腦後依附的那個鬼螺。
有關鬼螺的記載,早前於陣法區域內的那些典籍之中,陸風已然了解過一些,其中有一座陣法便即用到過這類特殊的存在,就眼前這些人的體征來看,明顯都是被鬼螺亡魂所控製住了。
但因缺少必要的媒介之故,那些殘魂僅是隻能做到一個控製,並不能如奪舍般完全占據,擁有自我意識。
「這幾個交給我!你們去尋若水她們。」
陸風朝著眾人示意了一句後,徑直朝殺來的五人衝了過去。
麵對完盛清醒狀態下的紫霄五人,陸風倒是並沒有足夠的把握去以一敵五,但就眼下他們行屍走肉的狀態,卻是可以辦到;
就算滅殺不掉,短暫牽製住絕不是問題。
唐元和葉梵聽言,簡單的一個眼神交彙下,立馬朝祝一重離去方向追了過去;
四叔和苗秋芸緊隨其後,他們倒不是完全出於對陸風話語的聽從,而是明白,作為陣師,倉促間麵對五名武師的來犯,繼續留下隻會是累贅。
隱刀則是敷衍性的跟了幾步後,兀自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之中。
儼然,又一次選擇藏匿在了暗處,冷眼旁觀一切。
雖說眾人的死活,本也與他毫無乾係,但此般行徑,還是讓得眾人心中一陣不滿。
唯獨江若雲選擇留了下來,並沒有迎合聽從陸風的話語,甚至連糾結的念頭都不曾浮現。
近乎在陸風前衝的同一時間,便就手握著仙絲五花錦抽向了另一側逼近的千宵和絕命兩人。
她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絕對不可以放任自己的風哥哥一人去麵對危險。
她的內心也很純粹,尤其是經曆鬼閣一役過後,她什麼都不願去想了,一門心思隻想平平安安的留守在自己風哥哥身邊,再也不想有半刻的分彆。
陸風將江若雲的表現看在眼中,心頭控製不住的動容一顫,嘴角不經意浮現出一抹甜膩笑意。
有著江若雲的幫襯,陸風這邊的壓力可以說更少了無數,簡單的幾劍劈出,便即轟散了焚龍、紫霄、濟生三人的攻勢。
但也就在轟散逼退三人的那刻,陸風捕捉到了三人氣息之中的一抹違和。
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驚懼之色。
於這三人身上,他竟察覺出了先前那怪異頭顱的氣息!
這讓他本能的有些慌張,不敢去想那怪異頭顱是否就在附近,亦或者說,這五人會不會又是那怪異頭顱尋歡的另一場遊戲?
正當他驚疑間,想要提醒江若雲之際。
唐元一行離去的遠處,一道沉悶的陣吟聲突然乍起,伴隨著陣吟聲落下的,是一座由黃沙凝聚而成的巨大鳥籠。
「這是……」
陸風匆匆一眼下,立馬識彆出了大陣底細,郝然正是他玲瓏穀獨有的困陣——‘千絲鎮獄。
也幾乎在認出陣法的同一瞬間,陸風察覺到了陣法的違和。
眼前出現的千絲鎮獄,並非他認知中的那座,或者說,更像是依葫蘆畫瓢複刻出來的版本,存著不少紕漏。
真正的千絲鎮獄,那形似鳥籠的困罩,全然是由數之不儘的靈絲糅合而成的,強韌程度令人發指;
但眼前這座,本質基底卻僅是絲絲縷縷的靈氣凝結,再借著土行氣吸附周遭黃沙所成,二者間的防禦和威勢根本天差地彆。
看清這點下,布陣之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十有八九就是同玲瓏穀有著淵源的玲瓏閣所屬,不是天璣就是文光了,再看陣勢渾厚,不像是重傷的天璣所能布出,那便大概率是文光潛伏在暗處。
簌~
輕鬆避開紫霄襲來的一道劍氣下。
陸風臉上原先的嚴肅與驚慌卻是消下了不少,本還擔心怪異頭顱再度針對上了他們,但就背後布陣的文光安然無恙,還能清醒布置出大陣來看,其儼然不是螺屍一類,沒有被殘魂所控。
而若怪異頭顱在這附近,怕絕不會任由著文光胡來,打亂他的‘遊戲。
就此來看,紫霄等人,恐怕隻是不知哪裡沾染上了一絲怪異頭顱氣息罷了,許是那些鬼螺所帶來的也不一定。
當下,陸風應對起紫霄三人,更鎮定自若了不少,偶還有閒心留意後方江若雲的處境,見其以一敵二不弱下風,甚至隱隱還壓得千宵和絕命無法抽身下,不由暗自驚歎了一聲。
江若雲的實力,比之入閣前,又強上了許多。
那猛烈的一鞭,直叫陸風看了心頭都不禁隱隱有些發怵之感。
看來不止於祝一重,她同樣於鬼閣之中有所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