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閱曆哪會瞧不出陸風前前後後於他逍遙閣的示好與幫襯,完全就是在幫著宰客,宰的還是個大肥客;
成功宰了不說,這份仇怨還沒引到他逍遙閣頭上,而是自個扛了下來。
這讓他多少有些不大好意思。
就算不提先前那幾十個陣盤,光是三十六天誅大陣陣圖的補全,便是一大人情。
想到此般寶貴的陣圖終究還是要落得外人之手。
乾夢有些不忍問道:「小友當真不想要此般陣圖嗎?」
「若是需要,老夫可將此陣圖暫時交予小友之手,讓得小友參悟一夜,
待明日再行拿去與那人交易。」
陸風掃了眼不遠處零零散散站著的司馬鄴一眾。
乾夢瞬間會意,出聲遣散了一眾嘈雜。
陸風這才緩緩開口:「這非完全的三十六天誅大陣布置陣圖,而僅是其中有關那三十六根天柱的銘刻排布圖紙,就算修補完全,也僅是知曉三十六天柱落下的方位,是無論如何都布置不出完整的大陣的。」
乾夢一怔,瞬間緩下了心,
要真如此,那這一百上品源石的定價,甚至都是虛高了的。
但想到霧影同樣沒瞧出什麼端倪,加之木已成舟下,也不好再多生事端,取消交易;
就算最終被月焱識破虛實,理當也不會掃了逍遙閣的名聲。
畢竟,這明碼標價的貨,隻能算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唐元恍然後笑得合不攏嘴,「這麼說來,那坑貨到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也撈不到啊!」
乾夢重重的歎了一聲:「隻是可惜了此般大陣,依舊隻能存於傳說之中,無法重現於世,實乃吾道之遺憾也。」
說話間目光有意無意的瞥向陸風,想著從後者臉上瞧出些什麼來,盼著能有反轉出現。
但卻見陸風也因他的話顯得有些黯然,像是同樣也在緬懷此般大陣的絕跡一樣。
事實上,陸風之所以如此慷慨的讓出此般陣圖,除了瞧出虛實外,還有一層原因便在於玲瓏寶鑒之中對此有過提及;
要想布置三十六天誅大陣,需得具備三大條件,三大世人所不知悉的隱秘條件:
其一是要學得失傳了的布置手法——‘乾坤縛靈手";
這是大陣能凝結出箍源縛靈陣勢的核心所在!
絕不可缺,也絕無可能予以替代。
其二乃是要領會失傳了的無上陣紋——‘太古囚天紋";
此般陣紋同樣是不可或缺,無可替代的存在。
最後,才是這三十六根天柱的布置圖。
此般布置圖,玲瓏穀內便有著涉略
,且完整度比之眼前的古陣圖還要全麵;
陸風適才能輕鬆予以補上三分;
至於完全補全,怕是少說也要等他突破至天魂境層麵,才能辦得到。
也正因清楚這三十六天誅大陣,距離完全布置成型,還相差著十萬八千裡,幾乎不可能呈現,陸風適才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乾夢並不知陸風心中所想,看著後者臉上的黯然,不禁浮現幾分想要彌補的念頭,想著挑選兩件像樣些的陣道寶物感謝陸風一二;
但顧及陸風實力以及陣道上的造詣,又覺放眼整個逍遙閣怕都難選得出一兩件入得眼的存在。
突然,乾夢冷不丁的想到什麼,著手引導陸風和唐元朝著三層閣樓的東南角落走去。
「乾師,你這是?」陸風遲疑問了一句。
乾夢直言道:「老夫思來想去,此間寶物或許唯有那件特殊的存在,你可能會感興趣。」
來到角落。
乾夢俯身自一個寬大的展櫃下方,陰暗的空隙縫縫之中,抽出了一個四方扁平紅木箱子。
箱子長寬均在半米左右,高度僅約莫隻有五公分。
通體呈現血一般鮮豔的色澤,渾然沒有被櫃子底下的灰塵掩蓋分毫。
箱子開合處,嵌著一條猶若細窄玉腰帶一般的飾品。
不過,就那細窄腰帶上無數片小玉石上所鐫刻的紋路來看,此般束條恐不僅是裝飾那麼簡單。
而像是某類特製的封存類禁製。
陸風瞧得此般怪異的紅箱下
,本不以為然
的神情多了幾分好奇。
乾夢環顧一下四周,確定無人靠近下,壓著聲說道:「小友,此箱之中,乃是一座極凶之陣的陣盤。」
乾夢說話間,抬手輕輕按在箱上的那條玉石束帶之上,神情鄭重道:「裡頭的極凶之陣,乃由我宗副宗主七年前於一處古遺址中所獲,為此他丟失了一半的修為,險些淪為廢人;」
「他拚死將此陣盤帶出後,我宗宗主輔以數名長老聯合勘驗,均遭到了多多少少的反噬;後經宗內一致決議,放棄了對這極凶之陣的探查,並將之擱置在了逍遙閣之中,望能尋得合適陣師,將之買走。」
陸風詫異,「既是如此,何以如今會被藏在展櫃底下,生怕被人瞧見一樣?」
乾夢尷尬苦笑:「說來慚愧,當年此般陣盤擱置於此還不到半月,便吸引來了一位總獄的陣道強者的關注,那人感應了一番後,為之勃然大怒,不僅渾然沒有購買之欲,反而言辭嗬斥我宗行事邪祟,膽敢公然留存售賣此類邪陣;」
「幸得師兄他們一番遊說解釋,那強者才平息下怒火;」
「最終嚴令告誡我宗好生處置掉此般陣盤。」
唐元啞然:「所以你們就封存起來,塞到了這陰暗的旮遝角落裡了?」
乾夢無奈苦笑:「這畢竟是副宗主九死一生下換來的,丟了多少有些可惜。」
「這陣叫什麼名?」
唐元眼中透著幾分期切。
他雖對陣道不甚了解,但也
知,古來能被冠以‘極凶之陣"的,就沒有一座是簡單的,每一座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可怕殺傷力。
往往陣出,都是屍山血海的恐怖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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