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紀婕連道:“儀韻,是儀韻出事了,她被人給挾持去往了碧湖嶺。”
陸風臉色一變,“好端端的怎會如此?”
“我長話短說,”汝紀婕急切道:“大致是這樣的,儀韻此前一段時間一直在你青山劍宗內待著,為防不測,昨日我特意去接她回來,不曾想路途遇上了一對爺孫,那爺孫實力不弱,加之又主動示好聊起了陣法大比之事,我們便同行了一段路;”
“卻不曾想,也不知道儀韻無意間聽到了什麼,讓得那對爺孫性情大變,扯破了和善的嘴臉,一把挾持走了儀韻;”
“我非他們的對手,此番急忙回宗,便是來尋救兵來了。”
“一對爺孫?”陸風神色凝重,“瞧不出他們的來曆底細嗎?”
汝紀婕思忖間,看著自己手臂上有些汙濁的傷勢,猜疑道:“那年輕人是名實力不弱的陣師,依稀聽得被喚過一聲‘小瀧’,具體來曆不清楚;不過那老東西在逼退趕走我時,施展的功法好像是‘暗月真經’。”
“若是沒猜錯,那人可能是黑榜上銷聲匿跡許多年的蒼瀾,魂號‘暗月’。”
陸風一驚,“黑榜六十九的暗月蒼瀾!?”
唐元聽言,神情不禁嚴肅下來。
他自問對上天榜六十九的木易霽還能有著幾分把握,但黑榜
之上同為六十九排名的暗月蒼瀾,卻是並沒有多少底氣。
黑榜和天榜之上前三十的排名,並沒有多少實力差距。
但後五十名的存在,明顯是黑榜的質量要高許多,能入得黑榜的存在,無一不是窮凶極惡,不折手段之徒,他們的戰鬥通常不會顧及什麼道義,往往較之天榜強者要難纏無數倍。
唐元自問寧願對上昨日天榜排名五十一的風雷天罡李太淵,也不願對手暗月蒼瀾之流。
如是想著,不由冷不丁一怔。
“老陸,同樣是爺孫……你說這兩人會不會也是聖宗的人?”
陸風思慮間,汝紀婕的聲音突然傳來:“聖宗?聖宗該不至於收容黑榜上的邪魔吧?”
容不得深思,汝紀婕拱手相求道:“青山宗主,還請即刻趕赴碧湖嶺,代為搭救儀韻;”
“待我回宗稟明宗主後,也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馳援。”
陸風點頭應下,“汝師無需多禮,儀韻同樣也是在下的朋友。”
唐元此刻已是拆解掉馬車的廂體,將馬匹單獨牽了出來;
“委屈這小馬兒了,可莫要跑脫力了才好!”
汝紀婕看著陸風二人同騎離去的身影,連忙朝著宗內奔去。
……
天明時分。
龍脊山脈之中,江若雲、司空彤等人終是來到了地圖所指的最後一片區域。
此刻的隊伍已是傷亡過半,僅僅隻剩下不到二十人。
四周的環境也完全變了樣,變得十分簡單純粹,放眼望去,隻有一棵棵
巨大無比的參天大樹,像是一張巨大的棋盤上生長的一棵棵棋子一般,涇渭分明,排列有序,每一顆大樹都有著各自的地盤領地,十分默契的互不乾擾。
地麵上覆蓋滿了蜿蜒如手臂般粗壯的樹根,近乎找不到半點空餘。
眾人行進間,每一腳都是踩在這些粗壯的樹根之上,軟硬適中,比之泥地要舒服很多。
紅蠍一邊揉著自己的右臂,一邊朝司空彤問道:“這片區域應該就是地圖所載最後一個標識了吧?”
說話間,右臂仍舊有些隱隱作痛;
這是她此前途徑一處密林,為了救一名平素相處很好的同門,被一頭凶獸拉扯所留下的傷勢;
可惜的是,傷是留下了,人卻沒能救下;
此刻的每一次疼痛,除了身體層麵外,她的內心同樣很不好受。
司空彤愣愣點著頭,依據上一處標識所指,她們應該是沒有走錯的。
隻是……
眼下這片環境,哪裡像是地圖上標識的那般?根本就不是什麼‘小樹苗’。
這裡最小的一棵樹,主樹乾的直徑怕是都有兩米寬。
最大的一棵,簡直比之俗世那些房屋還要來得龐大,裸露在地麵上的數根都比正常成年人的腰杆都要粗。
立於這樣的巨樹下,極具壓迫感。
“能瞧出這些具體都是什麼樹嗎?地圖所示的古遺址,具體位於何處能辨彆得出嗎?”
江若雲滿是關切的詢問。
在經曆同門一個接著一個慘死後,她神色黯然
間多了一抹凝重之感;
心中仿佛有著一股不甘的怒火,似想複仇般征服這個凶險的地方。
司空彤觀察間,開口道:“這裡的樹木好像都是些尋常的‘茗綢樟樹’,可茗綢樟樹就算在靈氣馥鬱之地,也斷不該生長至如此誇張龐大的模樣,屬實是奇怪。”
“茗綢樟樹?”江若雲錯愕,“就是那葉片可以製作成綢香丸的茗綢樟樹?”
紅蠍錯愕接話:“那玩意尋常不都才幾十公分粗細嗎?有一回我都還一掌拍飛過一棵。”
葛蓉感應間凝聲說道:“彤彤說的不錯,這裡的巨樹,確實都是茗綢樟樹,之所以這般粗大,恐怕是同這裡的環境有關,受了什麼影響下,才會數以千百倍的生長,甚至是超出自生極限。”
江若雲茫然不解:“什麼樣的環境能使得尋常樹木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裡的靈氣也並沒有濃鬱到哪裡去啊?”
司空彤聽得葛蓉的話後,隱隱想到什麼,開口道:“眼下出現的影響,已經算是突破茗綢樟樹的生長極限桎梏了,可不是單單靈氣濃鬱所能辦到的,就算以源石凝液澆灌,怕也需幾十年持續下來才能有如此效果。”
“能造就如此影響的,恐怕隻有一種可能,在這片巨樹林的深處,生長著傳說中的‘泰坦巨樹’。”
眾人聽得‘泰坦巨樹’四字,不由儘皆駭然呆愣在原地。
“難道……”
“這地圖所載的遺址寶藏……
”
“指的就是那泰坦巨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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