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夢繼續道:“僵持不下關頭,那領頭率著大批人趕了過來,於廟外大喊誅賊,激惱了那歹人,讓得那歹人覺得沒有生還可能下,選擇了玉石俱焚。”
“魔鷹親眼目睹愛人慘死,原本就差一步就能救下卻迎來這般結局,一時受不了打擊,心性大變,揚言要老老宗主他們給個說法!”
“原本若是可以謙卑道歉息事寧人的給予一些賠償,或許便不會有後來那麼多的事情了,可九壬他師傅低不下臉麵,不願承認是自己的過失,還一度拿魔鷹自己行事卑劣說事……”
“恩怨就是這般結下了。”
“那時的老老宗主覺得魔鷹不過才五行境修為,掀不起什麼威脅,也就縱容了九壬他師傅,沒有過於表態;”
“哪料,經受滅門和愛人慘死麵前的魔鷹,此後放棄了正道修行,走上了魔修之路,曆經十餘載痛不欲生慘無人道的蟄伏後,實力一躍達到了天魂境層麵,開始瘋狂報複我宗,見人就殺。”
“老老宗主這才意識到當年的錯誤有多麼嚴重,悔之晚矣,為了門內小輩弟子不再枉死,不顧攔阻,執意赴死給予魔鷹一個交代。”
“原本大夥都以為能就此結束,平息恩怨,哪料,魔鷹那賊人假意應下,待得滅殺掉老宗主後立馬改口變卦,稱還要讓得九壬他師傅也一並赴死。”
“可那時九壬他師傅因為修行意外,早已隻剩一副殘軀,隨時都有可能殞命,我宗又如何忍心交出。”
“魔鷹見狀便耍起渾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非要交出九壬他師傅,否則將依舊無止儘的屠戮。”
“我宗見其如此言而無信,不忍老老宗主為此白白犧牲下,舉宗上下同仇敵愾,徹底交惡,一連圍殺了數載,將之重傷後逼入了鬼域地界,這些年來才得以安穩。”
“哪料,他命格竟如此頑強,蟄伏多年後又卷土重來;”
“好在老宗主這些年來一直有派人留意鬼域動靜,魔鷹剛離開,我宗便收到了消息,並設局引誘將之困在了黑獄幽煌陣之中。”
乾芯不忍感歎道:“原來他也是個可憐之人啊。”
蕭憶雪附和,“要說都是九壬他師傅的錯,有師傅必有其徒,他們師徒倆都不是什麼好貨。”
說著還不忘恭維乾芯一句,“還是芯妹妹同陸公子好~名師出高徒~”
直把乾芯誇得臉色一紅。
眾人一路趕至私塾一帶區域。
唐元突然臉色一凝。
乾夢一眾愕然看向唐元,有些不解後者突然停下的意思。
這時,一股磅礴的陣法波動氣息突然自遠方傳來,隱隱伴隨有激烈的打鬥動靜。
乾夢等人不禁會意,唐元是因感受到了異常才駐步。
“會是陸小友嗎?”
乾夢的話堪堪說出口,卻見唐元已是飛奔般朝著動靜靠了過去。
三人驚慮間,連忙跟上。
待得趕至,見遍地狼藉,廢墟延綿數裡,不禁大感駭然。
原本的私塾此刻已經夷為平地,姬蘭心所布的陣法也已化為烏有。
陸風冷笑著立在一根斷裂的梁柱之上,遙相對峙著遠處淩於半空的長舌老怪;
二人淩厲的氣息於半空交彙,激蕩得漫天沙塵四起。
唐元遠遠得見陸風無恙後,連忙拉著乾夢一眾就近藏了起來;
眼下處境,藏匿遠比現身相助來得好。
乾夢臉含愧色,明白唐元此舉,並非畏懼,而是在擔心他們會成為陸風的拖累,適才藏匿,充當作尋常過路客,免受長舌老怪所盯。
舉目四盼,根本不見曲嬌嬌或是任何其他活人的身影,屍體倒是有著不少。
唐元心中不由驚疑,‘難道沒救成?’
遠處。
長舌老怪看上去有些憤怒,震蕩開身上的灰塵,朝陸風喝道:“小子,膽敢以陣法陰老夫,今日老夫定叫你嘗嘗世間最狠毒折磨人的死法!”
陸風攤手故作無辜,“陣法,什麼陣法?先前那幾座陣法可不是在下所布,而是你主子布的,你沒腦子傻愣愣的衝進裡頭,能怨得了誰?”
“她人在哪?”長舌老怪壓抑著怒火,嗬斥道:“將她交出來,老夫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陸風冷冷一笑,“你方才破陣時沒瞧見她?”
“她的屍體可就在你所破的那些陣法後頭……”
說著看了眼滿地狼藉的廢墟。
遺憾歎道:“而今怕是被你震得粉身碎骨,渣滓都沒剩半點了。”
“她死了?”長舌老怪眼中冒出濃厚殺意,狠戾道:“老夫好不容易尋得如此玩物,你竟敢殺她!老夫要你償命!”
滔天的殺意猶若實質化一般散出,襲卷遍地殘垣如海嘯般衝向陸風。
此般震怒,三分為了姬蘭心,七分為了自己;
長舌老怪雖說於姬蘭心並無多少感情,但玩弄了那麼久,早就已經成了習慣,貿然失去,總歸不爽;
關鍵,沒了姬蘭心後,他定難再在姬家繼續作威作福,再難享受被人伺候的悠哉生活。
陸風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必要讓之付出血的代價!
就算沒有那海量的懸紅,今日,他也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