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風遲疑。
蘇清兒連忙開口:「這點小事哪用得著陸大哥,且就讓他安心養傷恢複吧;你先隨我一道記錄那些陣紋,待回頭,有機會的話咱們一並闖陣,有我在,定不會讓你落水的。」
同時心中暗自冷哼,‘有我在,休想得逞!"
蕭憶雪似察覺到了蘇清兒的敵意,臉色很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
無神的點頭應謝。
「有勞蘇師妹記一下~」遠處,一名年長的弟子已經感應完自身所屬的那根水柱,朝著蘇清兒喊話道:「我這邊是‘重艮紋"的上半部。」
蘇清兒自納具之中取出一塊薄板,以著靈氣點出一個小洞,對應向那名弟子所站的水柱,而後於旁落下了‘重艮紋上"的字眼。
整個過程不過須臾,可以說揮手間成就,並沒有絲毫耽擱。
那喊話的年長弟子幾乎在說完的一瞬便淩空躍向了彆的水柱。
隨著她的出聲,不遠處的另外幾名弟子也都開始紛紛喊話:
「我這是‘磺酸紋"的下半部分;」
「我的是‘冰丞紋"的上半部分;」
「巧了,我的也是冰丞紋,不過是下半部,咱兩正好可以配對,蘇師妹且記一筆。」
……
蘇清兒一一標注,並在兩個冰丞紋對應的點上,劃了一條相連接的細線;
為了便於精準對應,又讓得一側蕭憶雪幫著於木板上畫了不少縱橫交錯的線條,將整個湖麵擬作了一個大的棋盤。
「我這根水柱中的陣紋不曾見過~」又一年長弟子開口,帶著幾分歉意,「容我先記憶研習一番。」
說著自顧自躍起,來到了彆的水柱,停頓些許後又折返重新感應起來。
「我這也是~」後邊又有不少人隨之附和,臉上儘皆帶著驚喜之色。
然。
這份驚喜還未持續多久,隨著第一人的踉蹌落水,所有人都驚愕在了原地。
「不好,有變!」
巽複驚疑間叫嚷,「立足水柱的時間,並不能因跳開折返而重置,每一根水柱至多隻有一次站定的機會!」
霧隱的臉色明顯凝重了下去,抬手示意向眾人;
「先回岸上,再議!」
喆安無神的躍下水柱,心思恍惚,她十分清楚無法第二次站立意味著什麼,絕不單單是錯失此番機遇,更關乎到,她們極有可能無法破開眼前的宦海梅花陣。
她先前所言的一切,都將成為泡影;
即使思路準確,也不可能實現得了。
岸邊。
陸風和飛絮真人得見此般情景,臉上同樣帶著幾分意外。
飛絮真人很快便恢複了平靜,似乎於她而言並沒有絲毫影響,將得失看得十分淡然。
陸風雖然也並沒有多少在乎,但心中於此卻免不了生出一絲疑惑。
眼前局勢的發展,似乎同他設想的不同;
僅有一次立足機會的話……
難道此陣設立的初衷,並不是司馬家的先祖為了留存下底蘊,讓得後代子嗣予以傳承用的?
當真僅是為了掩蓋住陣法背後的通道?
還是說……
其中有著什麼他還未看透的規律,需得按照特定的踩踏軌跡來,才能予以順利接受下這份傳承?
如是想著,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人群中並不起眼的司馬鄴身上。
但見其同樣一臉茫然詫異,不由更覺疑惑。
喆安一言不發立在岸邊,看著湖麵上的陣法恢複如初,各個水柱內的陣紋輪換變動,整個人顯得有些沮喪。
飛絮真人淡漠的聲音這時響起,「不過些許挫折,如此垂頭喪氣的像什麼話?」
冷厲的目光直指向喆安:
「弟子無法辦到的事情,你們這些當長老的難道都沒半點把握嗎!」
「眼下水柱不過千八百根,充其量也就四五百套陣紋,且絕大多數爾等都是有過涉略
的存在。」
喆安聽言眼中漸漸恢複幾分鬥誌。
「是啊,若是不把這視作一場機遇,而是視作考驗的話……」
「似乎還有機會!」
喆安明白先前是自己著相了,沮喪在了那份機遇的得失之上,將眼前的這些財富看得太重,一時受不住沒法領會傳承下去的遺憾。
當下,朝霧隱和巽複等人開口:
「諸位,我們這些老一輩的聯合,共同闖一闖這宦海梅花陣如何?將各自探查的陣紋彙總……」
話還未說完,便被霧隱打斷了下來。
「入陣的人若是多了,難免會混亂,屆時若大意踏錯一根彆人先前踩過的,豈非功虧一簣?」
巽複想了想也道:「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經不起折騰,若是聯合而入,一旦出了岔子,後續怕是再難有機會了。」
馮黎會意,附和道:「依我看,我們不妨挨個進入,如此,即使大意出錯,也可給後續的人提供些經驗,不至於全軍覆沒。」
乾芯這時突然出聲,「諸位前輩不妨以報點的方式,依次承接著入陣,會不會要好些?」
「報點?承接?」喆安一愣,略微思索下,看向乾芯的目光更為讚許,「好樣的丫頭~」
「諸位,她所言可都明了?就眼下情景看來,這許是最有機會的方式。」
巽複和乾夢等人紛紛點頭,「我們認同。」
霧隱遲疑間並未開口,也是認可了此法。
喆安見狀,平複了一下周身氣息,再度朝著湖麵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