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會出現的如此及時?」霧隱兀自皺了皺眉,輕聲狐疑了一句。
巽複於旁聽言,思索著附和道:「許是他瞧出了什麼端倪,一直防範著,我先前看他整個人都有些緊繃的感覺,像是隨時做好著出手的準備一樣。」
霧隱想到陸風於陣道上的造詣,喃喃點頭,「此番索性有他及時出手,如若不然,喆安她這一摔,怕是會觸及相異的水柱,那咱們那麼久的努力可就功虧一簣了。」
說著還刻意朝蘇清兒使了個眼色,像是在傳遞:‘怎麼樣?為師幫你選男人的眼光不錯吧!"
蘇清兒羞澀一笑,出奇的領會到了霧隱那個有些猥瑣的眼神含義。
想到此刻在湖麵上的是陸風後,報點的聲音都不禁多了幾分緊張。
隱約間好像比先前好聽了不少。
飛絮真人饒有深意的看了陸風一眼,心中雖然覺得陸風此般突然出手有些彆扭,但見其化解一場危機下,也沒多想。
畢竟,也沒什麼好多想的地方;
就眼下情景看來,就算陸風存著什麼企圖,好像也撈不著什麼好處。
接替喆安,反而還會吃力不討好的多消耗自身。
甚至連唐元也是這般認為,既慶幸著陸風的及時出手,也在為其剛剛傷愈就這般勞累感到著擔心。
事實上。
陸風此般及時出手,可非完全是眾人所想那般;
他的的確確是有著私心在;
因為他聽見了蘇清兒和飛絮真人私語間,安排給喆安下一個要消除的,是神曦心紋對應的水柱;
為此,他的注意前所未有的集中,心中還一度設想著要是出些什麼變故,容他一個出手的機會就好了。
哪曾想,機會竟會來得如此之突然。
於那一刹,陸風近乎沒有任何多想,便直奔喆安方向掠了過去;
速度之快,饒是飛絮真人之流,都尚未完全反應過來。
此刻,陸風也是成功迎合著蘇清兒話,站上了那根神曦心紋對應的水柱。
這一站,便即足足維持了十餘息之久。
「陸大哥~你怎麼啦?」蘇清兒還道是出了什麼岔子,整個人都為之有些慌了神。
霧隱等人雖然也覺陸風此般感應過於久了一些,實屬不該,但顧及先前突然湧現的水柱,也都不好打岔多說什麼,暗道莫不是真有什麼岔子出現在了水柱之中?
才需得感應如此之久?
足足站了幾近十五息,陸風才故作猛然的回過神,朝著另一邊對應的水柱躍去。
在眾人瞧不見的角度下,臉上浮現出了一抹了然笑意。
未免眾人起疑心。
陸風借水踏躍間,刻意放緩了幾分,以待加固那份對於神曦心紋的記憶;
同時朝眾人開口安撫道:「諸位,那些下沉的水柱似有些異樣,還請容我多感應一時半刻,莫要催促。」
喆安驚疑:「難道是那些下沉的水柱引起的先前那股攻勢?」
見喆安此般提及,眾人心中不疑有他,全然信了陸風的話語,認作其是在借著十五息之便的間隙,感應那違和突然攻勢的規律,以待後續可以更好的應對,謹防再出現喆安那樣的變故。
渾然沒有想到,也不會去想,陸風竟是趁著這短短十五息的時間,竭力的在記憶水柱之中的那些紋路走向,具體銘刻的順序步驟等等。
畢竟,這是超出他們認知外的存在。
唯獨飛絮真人,此刻眼中的那抹狐疑更甚了幾分;
準確的說,她一開始也如其他人持著一樣的看法,但再見著陸風那道側臉身影下,自那份莫名熟悉感之中,她瞧出了一抹做作之色;
這幅神態,像極了她內心深處的那人,每次心虛時候的表現!
適才對陸風所言存下了一絲疑心。
但卻有些想不明白陸風的真實所圖,不懂其究竟意欲何為?
看著陸風於水柱之上立的板正,時不時微微皺起幾分眉頭的模樣……
飛絮真人眼中閃過一抹愕然,下意識脫口問向一旁的喆安,「你說有沒有可能,於短短十餘息的時間裡,記下如神曦心紋這等級彆的陣紋?」
喆安驚愣愣的看向飛絮真人;
倒不是因為後者的問話,而是介於……她還是頭一回聽得飛絮真人一口氣說那麼長的話語。
平素相處之下,頂多幾個字幾個字的聽聞,倒還一下有些不大適應這樣
長話的飛絮真人,似乎比平時少了幾分淡漠疏離感。
短暫的愣神後,喆安笑了笑回道:「真人說笑了,如神曦心紋這等傳說級彆的陣紋,彆說是短短十餘息的功夫,就算給我一天半載的時間,怕也難記得下來。」
蘇清兒聽著二人的對話,眼中精光閃爍,忽的想到什麼,瞳孔猛然一縮。
難道……
領會到飛絮真人此般詢問可能的緣由下。
再看向遠處陸風的目光,滿是駭然與驚羨。
旁人或許對於陸風不了解,但在她看來,早在東元靈獄時,陸風便一直在顛覆著她的認知,每每做出的事情總會超出她的理解範疇,但卻又都一次次的完美辦到了。
於她心中,陸風早已有了能人所不能的本事。
彆人或許難以辦到此般短的時間內記憶下如神曦心紋這類級彆的陣紋;
但蘇清兒相信,陸風或許可以辦到!
就算她連想都想不出怎樣才能辦到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
但內心依舊有種直覺,告訴著她,陸風此刻或許就是在做這樣的事情。
如是想著,蘇清兒暗自盤算,等下一個十五息,要不要刻意尋些失傳了的厲害陣紋……
「下一個給他消除七殺修羅紋對應的水柱吧。」
蘇清兒心中念頭剛起,飛絮真人示意的聲音便即傳了過來。
這讓她不禁為之一怔。
難道……
飛絮真人她也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