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赤衣長袍的戟皇來到場上,看著受縛陣中的錘九爺,臉色變了變,又見棺槨之中的判官後,氣息霎時冰冷無比。
「發生了何事?」
戟皇淩厲的目光掃視全場,最終落在趙十三身上。
剔骨勁王洋鳴的目光則有意無意的投在地上的棺槨之中,不忍的同時,帶著幾分彆樣的興致。
正當要詢
問之際,一道恭順溫和的笑聲突然從遠方傳來。
「戟皇,王兄~」來人一副書生扮相,下巴蓄著短促的一撮小胡須,走起路來很是端莊賢正;
「你們怎麼也到了此處?也是感應到了判官的求援嗎?」
來人好奇詢問,舉止落落大方,怎麼看都是一副關切擔心之態。
但這般模樣在曲柒柒看來卻是做作的讓人感到惡心。
自此人出現的那刹,她的拳頭便緊緊握了起來,眼中透著十足的憎怒。
陸風雖不識,但自其同薛濤大相徑庭的扮相來看,猜也猜到了來人的身份,應該便即是碧海劍仇碧生無疑。
王洋鳴客套的拱了下手,「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
仇碧生順著王洋鳴努動的嘴角瞥去,瞧見了棺槨之中躺著的判官,頓時大驚失色,「怎麼會!何人膽敢如此枉為,殺我們龍淵的兄弟!」
雖是在驚疑叫罵,但聲音卻依舊柔和,隱隱帶著一絲陰冷,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而在這驚駭的麵容之下,是那微微揚起的陰邪笑容。
人群中的林緒緒看著仇碧生的出現,眼中不禁泛起一抹困惑。
自她的站位看去,正好對上仇碧生身子的側影,讓她感覺有那麼一絲違和的相熟感。
仇碧生此時已湊到棺槨旁,微微掩著鼻腔打量了一眼,而後驚道:「無量九壘錘!」
「判官身上怎會有錘九爺留下的傷勢?」
說著還快步朝前走了幾步,湊近陣法觀望了一眼,「錘九爺身上怎麼也有著判官留下的傷勢?」
「難道他倆於此發現了什麼天地靈寶,自相殘殺了不成?」
曲柒柒聽言怒不可抑,叫罵道:「你才自相殘殺,你個賊喊捉賊的畜生,分明就是你在背後搞鬼!」
仇碧生連忙開口:「話可不興亂說!可莫要因為想幫自己領頭洗罪,汙蔑他人。」
「我可沒亂說!」曲柒柒憎怒道:「你彆再狡辯了,我們可都已經從你徒弟的記憶之中搜出了所有關於你的下作計謀!今日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後布局,你敢說不是?」
「你說什麼?」仇碧生臉色一變,右手下垂間,一柄散發寒光的軟劍兀自出現,「搜魂!你們竟敢搜我弟子的魂,誰乾的,給我站出來!」
曲柒柒臉色一沉,起初見仇碧生大驚失色,還道後者被自己成功詐了出來,一切的女乾計都即將主動暴露,卻不曾想,仇碧生這廝竟如此狡猾,三言兩語便將自己的驚慌失態蓋了過去,還尋得了一個合理的由頭發難。
這下反倒是讓曲柒柒覺得自己有些裡外不是人,將陸風給拖下了水。
戟皇和王洋鳴冷眼旁觀看著,並沒有出聲,也沒有打斷,靜觀洞察著全局。
見陸風緩步邁出,所有人的目光不由都朝他看了過去。
「你是何人?」仇碧生見站出來的居然是一個帶著奇怪豬臉麵具的人,不由心生疑慮,尤其是見其走出的位置,還是同林緒緒相隔不遠下,臉色更是有些不大自在。
聽得熊磊緊張的喚了一聲"小友",明白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批人後,心緒才平複下來。
陸風徑直來到仇碧生跟前,開口道:「我就是搜你弟子魂的人,我自他記憶之中窺得你交代他趕赴藤木林一事,你是如何在所有人之前便即得知錘九爺會離開藤木林?又是如何知曉錘九爺是趕來的這處黑霧森林?」
仇碧生臉色陰晴不定,憤怒的沉了一口氣後,猛然出手,一劍直刺。
「你一介傷我徒兒的惡賊,我何須向你解釋!」
陸風看著刺來的一劍,臉上毫無波瀾,僅是往後微微挪了
半步。
鏗!
伴隨著一陣火浪襲卷。
仇碧生的長劍於預料之中被突然出手的戟皇給攔截了下來。
陸風看著橫在自己麵前的長戟,不由有些鄙夷仇碧生的行徑;
有著如戟皇這般少說接近天魂境八息層麵實力的強者在,他一介堪堪半隻腳踏足後息之境的魂師,又豈會有得逞機會。
陸風不動聲色的表現,也自側麵證實了戟皇應該與仇碧生非串通合謀之人。
當下,借起勢來。
譏諷的朝仇碧生說道:「閣下這是狗急跳牆,坐不住要殺在下滅口了?」
「閣下在戟皇麵前尚且膽敢如此胡來,背地裡做出謀害同團兄弟之事,似乎也並不奇怪!」
「你!」仇碧生憤怒瞪著陸風,眼中滿是殺意。
他有想過自己徒弟所知道的事情,可能會對他造成一些影響,但想著徒弟心性還算可以,當不至於犯蠢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適才沒放在心上。
哪曾想,竟有人膽敢對龍淵的人進行搜魂。
這是超出他預料之外的變故。
讓他心中莫名多出一絲不安來。
好在,眼下局麵還算可控,無人救得了過山峰蛇蛋下的錘九爺!
戟皇一擊擋下後,意味深長的掃了陸風一眼,而後淩厲的目光看向仇碧生;
僅是冷冷道了兩字:
"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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