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回想,似乎不管是他什麼修為實力狀態下,拉開這幽冥弓的那刹,所用的力量似乎都是亙古不變的,永遠都是那麼一點。
這,儼然絕不符合常理。
陸風往常因為身處局中的關係,一直沒有太過在意,此刻留意下,不由越想越覺不同尋常。
「
試試,」擎天這時轉手將幽冥弓塞到了老木頭手裡。
老木頭愣了愣,迎著陸風錯愕,擎天玩味的目光下,緩緩拉開弓弦。
起弓的刹那,老木頭本平靜的臉色頓時變了變,滿是震驚,「這弓竟如此……泥濘?」
一時間尋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老木頭下意識道出了心中最貼切的感受;
泥濘二字!
此刻拉著弓弦的他,感覺整架弓就好似嵌在淤
泥沼澤之中一樣,明明看著很容易就能拉開的弓弦,真上手時卻變得說不出的泥濘厚重,如有千斤之重,萬兩之沉。
最後鉚足勁下,也僅僅開了七八成左右。
陸風震驚的看著這一幕,駭然道:「老木頭,你莫不是同他們合著夥的耍弄我呢?」
對於老木頭的此般吃力模樣,他儼然是不信的。
幽冥弓若是連一名天魂境後息魂師,都難以完整的拉開的話,未免也太驚世駭俗,太離譜了一些。
「你拉得開?」老木頭收弓,愕然的看向陸風。
陸風無語,接回幽冥弓隨手那麼一拉一鬆,連續了好幾下,同樣滿是愕然道:「都說了這是輕弓,拉滿有什麼難的嗎?」
本是尋常的動作,卻是驚得老木頭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老陸,你……」老木頭滿是驚詫的抬手不斷捏拍陸風的胳膊,「你該不是練了什麼大力邪功吧?」
陸風無語,「要真練了什麼大力邪功,保管頭一個把你揍趴下。」
「我來試試,」戟皇少見的開口摻和,帶著幾分興致接過幽冥弓。
方才擎天等人的表現,可把他好奇的心癢癢,竟有些看不透到底怎麼一回事。
待得長弓入手,這才明白過來,誰真誰假。
隻不過,以他的實力,竟同樣沒能一下子輕鬆的拉滿整張弓。
好不容易拉開,那份滿弓下的回力,竟拉扯的他胳膊都隱隱有些酸脹。
這不由讓他更為驚疑,催道:「我說老白
,你就彆賣關子了,到底怎麼回事?這弓什麼來頭,怎麼就這小子能如此輕易的拉開?我和老九實力分明比他強不少,怎麼反不如他?」
擎天輕笑了一聲,糾正道:「我拉開也不大容易。」
「不過咱們之中,倒也不是每一個都那麼困難,小菱拉起這弓,便就應該會很容易。」
戟皇迎著擎天示意的目光,恍惚間想到了什麼,將幽冥弓遞給了南幽菱。
「我?」南幽菱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有些反感的看著手中塞來的弓箭。
那份同出一源的氣息,讓她很不自在;
也是因此,以她愛玩鬨的性子,才始終沒有搶著嘗試拉弓。
陸風有些在意的看著南幽菱,不解擎天的話是什麼意思,單論實力而言,南幽菱儼然比不過擎天和戟皇二人的,可為何擎天會近乎篤定的說南幽菱應該可以輕鬆拉弓?
難道是與她身上的氣味有關?
陸風暗自狐疑間,南幽菱果不其然如擎天所言那般,輕鬆將幽冥弓給拉了起來,那遊刃有餘的姿態,像是做了一件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這一幕不由讓得戟皇等人一陣瞠目。
饒是知曉內情的黃三娘眼中也都帶著絲絲異彩。
「究竟怎麼一回事?」
陸風狐疑的看向擎天,此刻的他就算再怎麼遲鈍,也意識到了幽冥弓的特殊,於他和南幽菱二人的特殊。
似乎隻有他們二人,並不會受到弓的那份泥濘受製。
擎天看了眼將幽冥弓
鄭重放到一旁的南幽菱
,問道:「你說還是我說?還是不說?」
陸風乍聽得"不說"二字,陡然一急。
好在南幽菱及時開口,蓋過了他的失態。
南幽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朝陸風說道:「因為這弓實打實取材自一條幽冥龍身上,弓身是幽冥龍的骸骨,弓弦是幽冥龍的經脈,其上符文,又灌注有幽冥龍的內丹精華之力。」
「所以呢?」陸風狐疑不解:「這同我們拉弓輕鬆,旁人拉弓困難有什麼聯係?」
南幽菱冷峻直言道:「因為這弓,乃是龍族之弓,受其上禁製所縛,常理而言,非身懷龍族精血血脈者,輕易難撼動。」
陸風一怔,驚道:「身懷龍族精血血脈?」
老木頭同樣驚愕:「菱姐你體內有龍族精血?」
南幽菱聳了聳肩,「是啊,我記得有次帶你回來的路上,不是同你說過,你菱姐我並非尋常人類,血統可比那些蛇蟒高貴多了。」
老木頭嘴角一抽,滿是汗顏;
儼然,全然將那時的話,視作了南幽菱的玩笑之語,根本沒放在心上,甚至也根本沒去想過竟會是真的。
再看戟皇和黃三娘平靜的模樣,老木頭訕訕笑道:「敢情你們都知道啊?」
戟皇告誡道,「原本按你在龍淵的資曆,暫時是接觸不到此般辛秘的,如今既然知曉,規矩你當明白,莫要與任何人聲張。」
老木頭連忙拱手,記在心裡。
陸風此刻的臉色說不出的複雜
,怎麼也沒想到南幽菱體內竟有著龍族血脈,難怪如此年紀,就如此之強;
平複了片刻。
陸風突然又一次驚道:「不對啊,她體內有著龍族精血,可以與這幽冥弓共鳴,從而輕鬆拉開的話……」
「那我呢?」
「我又是什麼原因,可以不受半點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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