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前,兩人在後。
看站位,擎天四人有意無意存著提防攔阻著唐元和老木頭靠向黑淵崖邊。
林緒緒和曲柒柒沒有隨著其他團眾一樣遠去,而是頂著戟皇的吆喝,逆行來到了崖口。
另一邊,夏儀韻環顧一圈不見陸風身影下,同樣逆行來到了唐元身邊,看著後者滿臉焦急之色,心中頓時湧上一陣強烈不安。
“九爺~”林緒緒關切的看著老木頭,憂心道:“你臉色不太好,是發生什麼了嗎?”
老木頭一言不發,並沒有理會,而是徑直朝擎天開口道:“頭兒,讓我下去,當年我沒能救得了他,今日就算豁出這條命,我也不能讓他有事!”
“下去,下哪裡啊?”林緒緒滿是無措與不安,急的眼眶都泛紅了。
曲柒柒望了眼後頭的黑淵,心陡然沉了下去。
他清楚九爺的性子,得見後者此般倔態下,明白今日怕是誰也攔不住的。
夏儀韻臉色則是慘白一片,自老木頭的話中她已捕捉到具體信息,陸風怕是已落入了黑淵之中。
可她不解,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出此岔子?
戟皇陰沉著臉,斥責道:“你當黑淵是什麼地方?豈是說下就能下的!就算是頭兒下去,也不能保證每次都能安然回來,以你們的實力光是底下那些黑水都抵抗不住!”
唐元沉著臉邁步上前,“不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我非你們龍淵之人,莫要再攔我!”
說話間雄渾的氣息散發而出,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強闖態勢。
擎天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不是不讓你下,且再等半刻,我和小菱兒一起帶你下去。”
老木頭聽得擎天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頓時急道:“頭兒,我……”
“你給我閉嘴!”擎天憤怒的瞪了一眼,“你如今可不再是一個人了,做事彆再不過腦子!多考慮考慮身邊之人。”
老木頭一怔,看著站在後側滿臉急切的林緒緒和曲柒柒二人,臉上不由泛起一抹動容之色。
但短暫的沉寂後,還是執意往前;
若注定有愧,他至少不想愧對自己兄弟,不想眼睜睜看著兄弟遇險而袖手旁觀。
擎天進一步嗬斥道:“你給我老實待著!你那兄弟若死在了底下,你難道要他死後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嗎!”
南幽菱附和:“小錘錘,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彆急,等你菱姐先下去給你撈撈看不遲!而且我和白哥的能力,至多就隻能帶一個人。”
唐元連忙朝老木頭說道:“老陸是你兄弟,同樣也是我的,放心,你會做敢做的事情,我同樣也會也敢。”
老木頭動容間,依舊有些遲疑。
林緒緒適時上前小心翼翼的拽住了老木頭的一側衣擺,沒有開口勸說什麼,但眼中儘是不忍與不舍。
曲柒柒同樣也上前來到了另一側,拽住了老木頭的另一側衣擺,不同於林緒緒無聲的挽留,曲柒柒直言開口道:“頭兒,我今生反正跟定你了,你若執意想去,有什麼意外的話,柒柒也不會獨活。”
林緒緒皺眉掃了眼曲柒柒,儼然沒想到後者用情竟已是深至這般地步,一時間內心很是複雜。
老木頭終停住了腳步,朝唐元鄭重道:“老陸就交給你了,彆讓我失望!”
擎天和南幽菱此時已經來到唐元身邊,一左一右站著,各自擒住了唐元一側肩膀。
戟皇見狀,朝眾人示意,“都往後退!”
話語帶著不容抗拒的嚴厲,以身相攔,朝營地後退。
待得眾人退出一定地界,戟皇停下腳步,回首朝著擎天所在點了下頭。
下一刻,陣吟聲起。
一道雲霧狀屏障升騰而出,如分界線般隔絕在眾人麵前,阻斷了崖口方向的視線。
老木頭兀自皺眉,臉上閃過一抹駭然。
雖瞧不清屏障後頭的景象,但隱約感應到有著兩股恐怖的氣息蒙現,不像人類而似帶著獸息,這讓他很是心悸不安。
屏障隔絕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待得撤去後,眾人再看崖口所在,已是沒了擎天三人身影。
戟皇和黃三娘互視一眼,眼中都帶著濃濃的擔憂。
“到底發生了什麼啊?”
曲柒柒好奇開口。
戟皇本並沒有理會回應之意,但轉頭瞧見另一側同樣滿臉憂心忡忡的夏儀韻後,還是解釋了一句:
“那姓陸的小子本好端端的領會著身法,但卻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不由分說的破開營帳,直奔黑淵撲去,沒有半點遲疑便躍了下去。”
夏儀韻滿是驚色,雖隱隱有所猜到,有著心理準備,但聽聞之下,還是忍不住一陣駭然。
曲柒柒則好奇道:“你們和擎天老大那時不都在旁邊嗎?連你們都沒能攔得住?”
林緒緒突然想到什麼,驚道:“是因為亙古驚龍步嗎?”
戟皇並沒有隱瞞,回應道:“那小子在那刹間爆發出的速度,實在太快太恐怖,近乎到了難以捕捉的地步,待我等反應過來下,他已是撲入了黑淵之中,根本連半點攔阻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和南幽菱的賭約,二人不約而同的浮現一抹苦笑。
那驚鴻一現的速度,儼然遠不止驚龍步三重之境。
趙十三這時走近,壓著聲問道:“老傅,你可彆誆我,跑出營帳的根本不是姓陸那小子吧?我於帳外隱約捕捉到的可是一道白影,不大像人,話說那到底是啥子玩意?”
回想間,兀自又補充了一句:“我雖然瞥見的影子有些朦朦朧朧的,像是一團雲霧一閃而過,但隱約間我好像還是有點印象的,像是瞧見了一根白茸茸尾巴?是頭巨大的白貓還是啥玩意?你們偷摸著養什麼靈寵了?”
戟皇苦笑著歎了一聲,“彆問,問就是我們也不曉得。”
這是實話。
就算是他們,那時距離的很近,於陸風突然異化離去的那刹,也沒能看清具體。
但在徹底異化之前的個把小時裡,陸風的變化他們卻都看在眼中,後者近乎是化成了一個白絨絨的巨大毛球,包裹住了整個身子。
至於那驚鴻一閃下異化出的獸身,與其說沒看清全部,倒不如說單靠那匆匆一瞬的視覺下,根本辨彆不出具體是什麼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