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此舉,定是有意引開他們這兒的陣師,好借機逃離!
當下,賀豔連忙吩咐眾多同門,小心戒備,加固起陣勢來。
另一邊。
黑火閻魔、炎火劍尊等人也都因那股突然爆發的血煞之氣停下了前衝的腳步。
“方才那股氣息怎麼回事?”
孫家人群中為首的美婦麵露驚疑詢問,眼中明顯存著一抹慌意。
一旁的啞叔點了下頭,算是安撫。
炎火劍尊回話道:“那股氣息之中蘊含著濃烈的血煞之氣,像是某類邪煞的陣法,大夥小心著些,彆被那小子給陰了。”
“都等等,”天霆劍宗宗主喊停眾人,走上前發話道:“方才我已傳信玄幽子,等他來了探明陣法虛實咱們再行動,彆都已經臨門一腳反倒折了腰。”
黑火閻魔不屑的掃了天霆劍宗宗主一眼,或許是因為在場為首的人眾之中就數他實力最弱的緣故,黑火閻魔渾然不想聽從後者的指揮,甚至隱隱有著幾分抵觸叫板之念。
驀然聽得天霆劍宗宗主如此貪生怕死的話語下,撇了撇嘴譏諷道:“枉你還是堂堂天霆劍宗的宗主,膽子就這麼丁點,慫成這草包樣!”
邊說還邊掐著自己小指頭,做了一個極度蔑視的手勢。
天霆劍宗宗主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怒色起伏。
一旁的燁尊沒有言語,但手已是搭在了劍柄之上,殺意凜然。
一宗之主,斷不可辱!
黑火閻魔感受到燁尊不善的怒視下,姿態收斂了幾分,他雖不將天霆劍宗的宗主放在眼中,但燁尊的實力他還是頗為忌憚的;
眼下情景,毫無疑問,隻要天霆劍宗宗主點頭,燁尊便會立刻毫不猶豫的長劍出鞘朝他殺來。
天霆劍宗宗主本身實力是不強,但奈何他手中的劍夠強!
念及此,黑火閻魔輕咳了一聲,改口說道:“我的意思是他不過就是一個強化版的五行純體罷了,有什麼好忌憚的?”
“給他機會他也無法獨立布置能威脅到天魂境後息層麵魂師的大陣,就算偶然得到些厲害的大陣陣盤,經由其手布就,威勢也當降弱到天魂境後息以下。”
“以我等的實力,聯合起來還怕他一個不成?大不了回頭我閻老魔打這個頭陣!”
站在其後的一眾武家護衛死士紛紛頷首,眼下武宏已死,他們隻得聽從黑火閻魔號令,為家主報仇。
其餘眾人聽言,則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那便繼續走吧,”炎火劍尊第一個開口,“咱們這麼多人僅是被一股邪異的氣息給嚇退,傳出去確實有些丟人。”
嘴上如是說著,心中卻另有盤算。
換作是彆的氣息,他或許出於謹慎會依從天霆劍宗宗主的意見,但那股濃鬱的血煞之氣,讓他內心隱隱有種嗜血的衝動,此般氣息,於他而言可是大補之物。
在不知陸風那邊具體怎麼弄出此般氣息的情況下,他不想就這樣乾耗著,以免這份回頭可能會落在他手中的血煞之氣,平白的多消耗下去。
眾人聽言,暗覺有理,當可完全邊行進邊等玄幽子彙合;
當下齊齊朝著落鷹嶺中央區域逼近。
轟!
然,還不待眾人走出太遠,相隔中央區域少說還有千百米開外之際,一股狂暴猛烈的血煞之氣突然猛地再度爆發而出;
一時間,天地風雲驟變,恐怖的肅殺之意襲卷蔓延,掀的四周樹木上的葉子,地麵上的碎石都猛地四散橫飛,上空叫囂哀鳴著的迭翼黑蝠都為之驚恐的安靜了下來。
“這陣……不簡單啊!”
孫家人眾中的美婦人皺了皺眉,感受到了源自這股氣息的‘警告’之意。
黑火閻魔神色雖然認真了幾分,但心中依舊不屑,“不過就是天魂境四五息程度的氣息罷了,彆自個嚇自己。”
說著看向身後,“武家的人,都跟著閻爺走著!閻爺帶你們去報仇!”
此舉,自不是於那武宏有著什麼情誼,而是武宏生前答應他的那部分酬金,還在洛家麾下的‘典酬堂’內押著,他需得讓這一眾護衛死士見證自己滅殺陸風的時刻才行。
如此,回頭方可順利的取走那部分酬金。
當然,相較於陸風身上的懸紅,酬金什麼的隻是蠅頭小利。
他儼然還是更傾向於懸紅的報酬,這也是他二話不說就應下武宏相邀的緣由。
黑火閻魔率眾朝前邁出堪堪十步之際,一道洪亮冷漠的怒喝突然傳來:“再敢往前者,死!”
天霆劍宗宗主立馬叫喝:“是那小子的聲音。”
嘴上說著,心中卻泛起嘀咕,很是疑惑陸風的聲音聽著明明十分漠然,甚至都聽不出半點的情緒波動,可偏偏卻又能讓人感受到一股難言的怒火內斂,屬實怪哉。
孫家美婦人眉頭則是更緊皺了幾分,陸風聲音之中透出的情緒她同樣感受到了,那份平靜,那份冷漠,讓她心中很是沒底,按說此般情景,後者多少該有些驚慌才對。
可那聲音,卻好似平靜的湖麵,連半點波瀾都沒有。
饒是那份內斂的怒意,也是他們自個像是穿透了那湖麵,自水底下感應到的一樣。
黑火閻魔此刻的臉色已是鐵青,他生平最憎怒的就是被人威脅,尤其是如眼下這般,明明遙隔甚遠,陸風竟大言不慚的叫囂要他死!
就算再厲害的陣法,他相信這般遠的距離下,也決然威脅不到他!
“我就往前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黑火閻魔毫不怯懦,譏諷的話語叫囂著傳了回去。
而後帶著武家一眾足足朝前走了幾十步。
突然。
黑火閻魔像是感應到什麼,臉色猛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