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是我,我是老唐啊!”
唐元急忙開口,試圖喚醒被殺意浸染失去理智的陸風。
但迎來的卻僅是陸風冷冷的一眼。
唐元待要邁步靠去。
卻見陸風抬手一揚,一道淩厲的劍芒劈砍而出,徑直於唐元跟前劃出了一道裂痕。
唐元看著陸風尚有此餘力,暗自鬆了口氣,想來其傷勢看著雖然很重,但在煉化過東魂之木的木行氣助益恢複下,並沒有多少大礙。
也明白陸風這一劍的意味,是在叫他止步的意思。
“老陸還清醒著!”
唐元眼中滿是激動慶幸之色,如此魔氣和殺意下,若是陸風理智不存,這一劍斷然不會落在地上,而是會直接衝他們劈來。
符卿卿一驚,躊躇間,衝陸風喝道:“你既然醒著,就趕緊將我體內的禁製給解開,彆回頭自己死了還要拖我下水,我可告訴你,如今我和……”
符卿卿後半句話還未來得及脫口,陸風更為凜冽的殺意便即轟了過來。
陸風感受著符卿卿話語中明顯的威脅之意,這一次並未再留手。
出手便即是數道淩厲的劍芒,充斥著一股悲涼而又憤怒的劍意。
符卿卿驚駭間連忙抵禦而向,被生生震退半步,臉色顯得有些僵硬,儼然沒想到陸風此般狀態下竟如此蠻橫,一言不合就對她出手。
唐元則是無措的立在原地,驚愣間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下意識扯住了符卿卿的胳膊,不想讓其再尋陸風麻煩,就算要解開禁製,至少也得等陸風清醒一些恢複正常狀態下再說,眼下儼然不合時宜。
符卿卿苦澀答應,不甘下惡狠狠的瞪了陸風一眼。
而就是這一眼,恰似火把落在油桶上一般,瞬間點燃了陸風的火氣。
轟!
接連數劍轟出,劍勢磅礴而又淩厲,帶著凜冽的殺意,仿佛一頭瘋魔的豺狼虎豹,直朝符卿卿撲去。
隨著劍勢牽引而去的還有著陸風身邊懸浮著的一縷縷殺意黑煙。
符卿卿有著前一劍的抵禦經驗下,這一次很好的擋下了陸風的劍勢,並沒有被再度震退;
隻是當她接觸到劍勢之中相融的那縷縷黑煙下,神情卻是不禁猛然大怔,雙眼霎時變得失神而又空洞起來。
陸風這邊,因為傷勢的緣故,揮出這幾劍下整個人都有些脫力的感覺,虛弱的又坐回了地上。
隻是一雙淩厲的眸子仍舊如凶狼般死死盯著符卿卿,手中悄然握住了一塊赤紅色的玉石。
唐元心神一凜,顧不得照料符卿卿,感受著陸風周身玉石都在為之震顫,出於對陸風的了解,明白他此刻的坐下恐怕並不是真的脫力罷戰,而是再以著最後的餘力謀劃新一輪的殺招。
“老陸!”唐元靈魂力量湧動,連聲叫喝:“我們沒有惡意,你彆被那些凶戾的殺意給影響了,固守心神……”
一番帶著靈魂力量的叫喝下,卻僅僅延緩了幾分陸風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化解多少他的殺意。
唐元情急之下,連聲喝道:“老陸,你要堅持住啊,書老,對,書老並不是一定就會死的,就算沒有君子朔我們也還有彆的法子,你彆灰心,振作起來啊,書老還需要你去救。”
陸風聽言,手上的動作明顯一僵,眼中的猙獰凶戾之色緩緩褪去,十分吃力的問道:“當真?”
聲音十分沙啞低沉,像是缺水渴了很久瀕死之人的聲音。
唐元有些心虛道:“當然是真的,我何時欺騙過你。”
陸風嘴角浮現一抹釋懷笑意,無力的掃了眼四周懸浮的殺意黑煙,整個人向後一仰,昏死了過去。
在其倒地的瞬間,那無數黑炎猶似毒蟲一般瘋狂的鑽入了他的腦海。
“老陸!”唐元緊張上前,慌張的衝到陸風身側,恰聽得符卿卿一聲痛苦哀嚎傳來,又無助回身,擔憂的望向符卿卿方向。
‘還好,性命暫時無恙。’
唐元掐了一下陸風脈搏後,暗自鬆了口氣,將之安頓在地,連忙閃身來到符卿卿身旁。
此刻的符卿卿臉色煞白,額頭布滿汗珠,整個人像是正在經曆什麼可怕事情一般,眉頭越蹙越緊,神色越來越驚慌無措害怕。
唐元感應間發現符卿卿的靈魂力量波動的異常劇烈,像是快要失控瀕臨崩潰一般。
此般發現讓他心頭一蕩,驀然反應過來。
“是那些蘊含殺意的黑煙!?”
“竟附帶有如此恐怖的靈魂攻勢?”
唐元驚愣間連忙看向手中的長劍和燈盞:“雪兒,簡前輩,你們能幫上忙嗎?”
禦魂盞發出微弱的光芒,長劍輕微震顫,喬雪兒兩人的魂影緩緩浮現。
“這是……”喬雪兒感應著符卿卿的狀態,神色肅然道:“聖女她怎會突然中了‘殺魂引’?”
一旁的長劍虛影搖了搖頭,糾正道:“聖女遭受的並非我族的殺魂引,更像是某些殘魂之力所斂的殺意,讓她靈魂受到了衝擊,此刻正在與那些殺意對抗著。”
喬雪兒緊張道:“那聖女會不會有事啊?”
長劍虛影凝重點頭:“若是扛不住,恐怕有被激發心魔,墮入魔道的風險。”
見喬雪兒驚憂的魂影震顫,像是要被嚇得消散一樣。
虛影連忙安慰:“我們該對聖女有點信心,相信她可以扛過去,此番禦魂族遭難,聖女她本身心中就壓抑著一股殺意,已非從前的性子了,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唐元緊繃著心神沒有開口,心中除了對符卿卿的擔憂外,還存著一股深深的驚駭。
僅僅數縷黑煙便已是讓得符卿卿如此境遇……
陸風昏厥那刻,沒入其魂海的可是數以千百而計,這還不包括仍舊封禁在他魂海的那些。
那他所承受的,又該是何等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