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鐮和另一名長老於驚恐之中回過神來,慌不擇路的逃向遠處,步伐紊亂猶似見著鬼一般。
饒是跑開很遠,二人臉上的驚恐仍舊沒有半點好轉。
驚恐之餘,伴隨而來的是濃濃的疑惑。
他們怎麼也想不通,那等情景下,君子依一個沒有多少戰力的人,何以會突然爆發出這等恐怖的劍勢劍意出來。
莫不是身上有著什麼極為珍稀的護身法寶不成?
可也從沒聽過有什麼寶器是能爆發出這等恐怖威勢的。
‘難道……’
豹鐮畢竟有著天魂境後息實力,冷靜過後不由意識到什麼……
‘那人根本不是什麼殘廢!’
‘劍意化勢,勢出劍至!’
‘那是名絕頂的劍道強者!’
豹鐮想明白這點下,氣得青筋暴起,心中恨不得把李秋賀虐殺千百遍,若這樣的人也算殘廢,那天底下九成九的人便都是活死人差不多。
同時也終是明白過來,何以君子依能取得夜羽劍。
那時壓根不是李劍心在後庇護著她!
與之一起闖陣的從始至終就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神秘老者。
想到這點。
豹鐮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沒來由滋生起一股恐懼。
能在護著一個實力平平的人下,依舊可以那般輕鬆的闖過七重劍意,懾服取走夜羽劍。
老者的實力和劍道造詣,他實難想象。
至少,定比之蘇王垚之流要強上數倍不止。
想到此前於遊商買劍時,自己還險些與那人起衝突……
豹鐮內心霎時慌得不行,逃也似的消失在了眾人視野之中。
高台邊。
隨著李劍心的折返,場麵得到了控製。
殷墨隱和殷小樓在聽到動靜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遠處一些沒有走遠的人眾,也因為感受到陸風先前爆發的那股勢頭下,好奇湊了過來。
“發生了何事?”
殷小樓有些驚慌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李秋賀,詢問的目光看向君子依三人。
殷墨隱則皺眉看向著陸風,嚴肅問道:“方才出現的那股極為可怕的劍意,不知可是出自前輩之手?”
雖僅是遠距離下的驚鴻一瞥,但殷墨隱自問,於那股劍意波及中,他感應到的強度恐怕決然不會輸於那七重劍意的任何一重。
可以肯定,能爆發出此般劍意的存在,劍道造詣定然突破了無劍之境層麵。
如此存在,若是護著君子依去闖那七重劍意,似乎確實並沒有多少難度。
一時間,殷墨隱不由對輪椅上白發老者的身份好奇到了極點。
若是此人親近君子依之流,乃屬於她自身親信,而非屬於君家的話,那夜羽劍歸於君子依,於他天夜劍宗或許未必沒有好處。
隻是,對於夜羽劍最後主動認主的情景,他心中仍舊存著幾分疑惑。
饒是老者有著遠超常人的劍道造詣,也當不至於讓得夜羽劍這般表現才是。
君子依平複了一下心神,此前因為受到陸風刻意避開保護的緣故,她倒是並沒有受到那股劍意的正麵衝擊,但僅僅餘威波及下,還是讓她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一度仿佛回到了麵對冥河劍意的時候。
冷靜過後,看著四周圍觀,愈發嘈雜的場景。
君子依未免陸風身份被察覺下,放聲喝道:“沒什麼好看的,都散了吧。”
又朝殷墨隱回了一句:“方才是蘇老先生出的手,他是我君家祖山上隱世的客卿,他素來性子孤僻,不喜與人交流和接觸,除此之外,恕難奉告,還請見諒。”
殷墨隱等人聽言,眼中的驚疑少了幾分。
四周人群並沒有為之散去,反而是有幾道身影站了出來。
“我宗少莊主被爾等傷成這般,諸位難道不該給個解釋嗎?”
出麵的是環劍山莊的幾名長老。
君子依冷哼一聲,徑直上前,以著夜羽劍抵在了李秋賀的頭上,怒喝道:“此人方才布局意圖搶我的夜羽劍,我就算是將他就地格殺,你環劍山莊又能說什麼?又敢說些什麼?”
“胡說!”為首的長老怒道:“少莊主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豈會做出這等卑劣事情?你休要辱我宗名聲。”
“光明磊落?虧你有臉說得出口!”君子依被氣笑,重重的以劍鞘拍了拍李秋賀的腦袋,看著他昏厥如死魚般的模樣,鄙夷道:“諸位若是再這般硬氣,我可就要請人當眾施一施那搜魂之術了,且看看到底我有沒有冤枉你宗少莊主!”
陸風平靜看著君子依條理清晰的與眾人的對峙,看著不知不覺間已然可以獨當一麵的君子依,嘴角泛起一絲欣慰的弧度,開口道:“無需那般麻煩。”
君子依一愣,見陸風目光示意向一旁斷肢,瞬間會意。
上前將斷臂踢到了圍觀眾人跟前。
朗聲道:“這是此前偷襲我,意圖搶劍之人被劈斷的手,其上納戒想來有著那人身份的線索,可要我破開給大夥看上一看?”
環劍山莊的幾名長老此時已是徹底啞口,早在聽得君子依信誓旦旦的說及搜魂之術一詞,他們心中便泛起了嘀咕,待瞧見那熟悉的斷臂上那枚他們此前一隊走來同伴的納戒後,心是徹底涼了下來。
短暫的沉默過後。
為首的長老滿是尷尬道:“那斷臂確實像是我莊請來的一名客卿所有,定是此人蒙蔽了少莊主,才發生的這等誤會。”
君子依得理不饒人道:“所以爾等是承認了環劍山莊意圖搶奪我夜羽劍的事情咯?”
殷墨隱和殷小樓此刻臉上無不展露出了怒火,齊齊瞪向環劍山莊所在。
眼下可還在他天夜劍宗的地盤,如此行徑,簡直不將他天夜劍宗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