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裂穀外。
此前離開巡視的四名黑衣人陸續自不同方向趕了回來。
“沒發現彆的出口。”
“這穀不大,像是個隻進不出的死穀。”
“唯一的出路便就隻有淩空逃離了,但那上空儘是那凶獸留下的凜冽寒氣,速度絕難施展得開。”
為首黑衣人聽著彙報滿意點頭,“如此,我們隻需守好此處即可,料想他們也插翅難逃。”
剩下一名沒有開口的黑衣人遲疑間說道:“我在這冰穀的北邊,發現了一處寒潭……那寒潭似乎聯通著冰穀內部。”
為首的黑衣人聞言臉色一變,“你是說他們可能會通過寒潭潛離?”
“應該不會,那寒潭我試過了,裡頭的水陰冷刺骨,饒是我全力抵禦也難抗太久,且越往深處,溫度似越低,她們應當沒有這實力借此潛離。”
為首的黑衣人皺了皺眉,“難保她們不會有什麼特殊手段,你們兩個去那寒潭區域蟄伏守著,不容有失。”
……
冰裂穀內。
褚佑薇和林小婉處理完身上的外傷後來到陸風所在的區域,同玉龍駒待在一塊,滿是詫異的看著盤膝坐在石壁旁的陸風。
“薇薇姐,風大哥這是在做什麼?”林小婉臉上泛著絲絲疑惑,猜測道:“是在借此處的陰氣進行修煉嗎?”
褚佑薇暗自感應間搖了搖頭,“像是在引渡這裡的陰氣,往著他四肢傷口處灌著,你有聞到什麼香味嗎?”
林小婉嗅了嗅,果然有著一股淡淡的薄荷草香彌漫,隱隱還帶著幾分辛辣,尋著香味源頭搜去,不由一愣,“這股香味,似乎是風大哥四肢纏裹的藥膏傳出的。”
褚佑薇眼中閃過一抹恍然,“他此番應該是在借著此地寒氣激發這奇異藥膏的藥性,我們且在旁替他守護一陣。”
良久。
二女感應到陸風四肢處散發的濃鬱生機,不由失聲驚歎。
“好霸道的藥性!”
林小婉瞠目結舌,饒是相距一段距離下,受到這份揮發出來的藥性波及,她隱約都覺自己傷勢恢複的快了不少。
這般恢複強度……怕是尋常天品藥物都難企及。
陸風此刻心中同樣有被造化凝玉膏的藥性所震驚到,他原本以為滌塵口中的激發藥性,不過是和平常狀態下血肉筋骨的恢複差不多,都是緩慢滋生一點點修複的;
但在激發藥性的那刹,陸風才發現自己錯了,且是大錯特錯,那股受極陰之氣激發的藥性作用於斷裂的經絡,根本不是緩慢恢複,而是猛烈的險些讓他昏厥過去,恨不得一蹴而就的感覺。
饒是身處冰天雪地,他都不禁被疼出了一身冷汗。
那感覺就好似一雙無形的手,將他斷裂的經絡生生拉直,然後打結捆在一起,再以霸道的藥性將那繩結給削平,打磨成一條筆直光滑的經絡。
若僅是一條也就罷了,可光手腕處的經絡便不計其數,更彆提四肢的總和。
疼痛到了最後,陸風近乎處於一種麻木狀態,任憑四肢內的霸道藥性肆意掰扯,都無力再去乾涉半分。
直到四肢塗抹的那些造化凝玉膏藥性減弱消耗殆儘,他才硬撐著吃痛的身子,替換上新一輪的藥膏,再度遭受新一輪的非人痛楚。
而正是這隨意替換的一幕,讓得遠處瞧見的二女又是猛然大驚。
“薇薇姐~”林小婉瞪大了雙眼,顫聲道:“風大哥塗抹的該不會是……”
褚佑薇震驚點頭:“那色澤,那藥性,恐怕也隻有傳說中藥穀至寶造化凝玉膏才具有。”
林小婉倒吸了口涼氣,“風大哥從哪得來的這般寶貝啊,居然還不止一劑,當初天廚山莊的曲長老他使勁手段甚至都給藥穀那些人跪下了,都求不來半點,藥穀這回怎麼如此大方啦。”
褚佑薇仰慕的望了陸風一眼,喃喃道:“他總是能辦到旁人所不能的事情,連子黛花這等早已絕跡的存在,他都能幫著尋得,擁有造化凝玉膏,好像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林小婉悻悻一笑,認同點頭,眼中同樣透著濃濃敬佩。
數個時辰後。
陸風終是激發完所有造化凝玉膏的藥性,將四肢的傷勢完完全全恢複了過來。
原本他還想著留下一劑待得日後回了清河宗,給於儀涵師姐的斷腿療養一番,但奈何自身的傷勢用至最後一劑的時候處於一個不尷不尬的結點,距離完全恢複差那麼一絲;
為了不留下後遺症,影響到實力的發揮,隻得無奈全部搭了進去。
好在沒有白費,結果比他預想的還要完美許多,最後一劑的藥性,僅僅三成左右,便讓他的傷勢完全恢複了過來,剩下的七成完全是在恢複的基礎上淬煉提升著他四肢經絡的強度,乃至在他有意的控製下,周身經絡的強度都為之受到滋潤,比之以往強了數倍不止。
一定程度上而言,比之同實力修為下的體宗修行煉體之術的魂師,都隻強不弱了。
顧及於儀涵的腿傷,陸風想著隻能回頭再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問葉梵與寧香再討要一劑來,介於九龍鼎的關係,如今藥穀於造化凝玉膏的產量應該比以往多出不少,想來還是有不少機會弄到手的。
“風大哥,你這傷……是完全好了嗎?”
林小婉看著陸風解下四肢上的布帶,展露出那截如藕般光潔白皙的手腕,滿是關切的問道,“方才那是造化凝玉膏嗎?你是在借著此地的陰寒氣息激發那藥膏的全部藥性?”
陸風點頭,“此處的極陰之氣雖然強度不夠,但比之尋常天地陰氣強上不少,用於修煉不行,但用於激發造化凝玉膏的藥性,勉強可以。”
林小婉愕然道:“所以風大哥你來這銀霧山脈是為了極陰之氣而來的?”
褚佑薇附和開口:“是打算嘗試突破天魂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