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幽夢麵具遮蓋下的臉蛋,唰一下紅到了極致。
宋文白出聲安慰:“昏迷下做出反常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的,少閣主不用太過掛懷,那邪修……江公子也說了,你是受了刺激才會如此,還讓我們自你醒後不要提及來著。”
習幽夢一愣,噘嘴道:“他真這麼說的?”
心中沒來由的竟生出一絲怨意:
‘他這是什麼意思?’
‘怕我有什麼旖旎念想,賴上他不成?’
習幽夢內心悱惻,漸漸的怨意化作了不滿。
迫切的想要去見上陸風,好好問個明白。
但轉念想到入迷霧穀前應下的那個條件……
一時間又有些害怕去見陸風,內心很是忐忑。
‘難道真要給他跳柔舞啊?’
習幽夢有些心慌。
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此般念頭下,緊張要大過排斥。
塗小敏搶著應道:“我作證,他就是這樣說的,好像生怕你知曉後會害羞窘迫一樣,沒想到那人還挺會為人著想的嘛,一點兒都不像邪修。”
塗小敏是逮著機會就在習幽夢耳邊為陸風說好話;
這樁美事,她可下定決心了想要促成下去!
習幽夢聽得塗小敏的話,反應過來想到有關陸風真實身份的猜測,嘴角勾勒起一抹笑意,心中的那份緊張感蕩然無存。
‘柔舞嘛,就算我敢跳,他也未必真敢看。’
習幽夢腦海想著當年的種種,想到陸風那青澀稚嫩的模樣,挨了自己抽打後漲紅羞惱的臉色,心中很是玩味。
如今的對方儘管看著孤傲冷肅,還一副故作邪性的模樣,但狗改不了吃屎!習幽夢心中想著,這冷傲的一麵保不準都是他的保護色。
自己加以嚇唬一番,興許就能讓他給原形畢露了。
如是想著,習幽夢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衫,端正了幾分麵具,示意道:“帶我去他的石室。”
宋文白等人聽言頓時一急。
唯獨塗小敏悻悻笑著,待要引路。
宋文白連道:“少閣主,外頭天色已黑,孤男寡女的實有不便,萬一那人提起柔舞的條件,趁機有什麼不軌之念……”
習幽夢抿嘴笑了一聲:“我正是去同他提這事的,事情總要麵對的。放心吧,我有把握讓他主動放棄此般條件。”
塗小敏於旁摻和,拉住宋文白的手:“且讓少閣主去吧,咱們要相信少閣主,而且以江公子的實力,要真想挾恩圖報逼迫少閣主什麼,也不用等到現在。”
眾人聽言,暗覺是這個道理,無奈讓開道來。
另一邊。
柳沉舟剛選好一處石室,正將裡頭腐朽的一些木頭架子往外頭丟,恰好得見遠處習幽夢的身影,臉色頓時一喜,快步迎了上去。
“幽夢~”柳沉舟依舊擺出著那副恭順溫良的姿態,顯得翩翩有禮。
“滾!”習幽夢卻渾然沒有再如從前那般給以半點好臉色,怒斥道:“彆逼我動手!”
柳沉舟明白,習幽夢是因知曉迷霧穀布局始末的關係,連忙解釋:“幽夢,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啊,那人畢竟是邪修,我擔心他對你不軌,才想著借蘭珺的手,幫著除去,儘管事與願違,可我本意是好的啊。”
習幽夢冷冷的瞪了後者一眼,依舊沒有搭理半分,徑直朝遠處走去。
柳沉舟看著習幽夢這般無視他徑直離開的背影,臉色再一次陰沉了下來,尤其是得見習幽夢竟也是往著陸風所屬的石室而去,更是氣得一拳猛砸在了一旁的石塊上。
“破鞋,一個個的都是破鞋!”
柳沉舟狂怒啐罵,但卻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心中怨怒到了極致。
“待回頭將你們都弄到手,定要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柳沉舟心中盤算著無數折辱教訓女人的手段,臉上的怨怒情緒才逐漸平複下去。
陳霜華感應到外頭習幽夢走遠的動靜皺了皺眉,見紀蘭珺於旁沉心入定正平複著內心,猶豫之下,並沒有直接開口彙報謹防打攪後者。
……
陸風這邊,因為紀蘭珺那曲柔舞的撩撥,他平心靜氣好一會兒才穩下心神,從那份香豔之中緩和過來。
還不待重新展開修煉,習幽夢突然走來的動靜又讓他不由愣在了原地。
“這一個個的……”
陸風失笑了一聲,同樣沒有攔阻,想著剛好借機告訴後者一聲紀蘭珺方才為了她默默所做的犧牲也好。
畢竟二人一個代表影閣,一個代表衛道盟,都是不弱的勢力,尤其是影閣還與清河宗往來密切,若是因為柳沉舟這樣的小人挑唆算計,就致使感情破裂,無疑是件遺憾事。
這也是他縱容紀蘭珺一跳到底的緣由之一,想著這個惡人且就由他來做好了。
若是借此能讓二人關係緩和,冰釋前嫌,這於影閣和清河宗無疑都是有好處的。
習幽夢推門而入,下意識反手將石門合上的那刻,內心沒來由的悸動了一瞬,竟有種做賊心虛般的偷情之感,莫名緊張的心跳都快了幾分。
迎著石室內略顯昏暗的柔和光芒,徑直來到陸風跟前。
還未開口,便嗅聞到了空氣之中彌留的一股淡雅芳香,隱隱還混雜著脂粉味道,帶著幾分熟悉感。
“恢複的怎麼樣?”
陸風的聲音在這空蕩的石室中響起。
習幽夢思緒被打斷,從那若有若無的香味上轉移,狡黠的看了陸風一眼,“少這般客套了,你應該清楚我這會過來是為什麼來的吧?”
陸風一怔,臉上泛起一陣尷尬。
心中暗想,莫不是習幽夢這般快的就知紀蘭珺為了她獻舞之事了?
前來興師問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