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得見月焱相隔兩地,竟都能感應到月瀧的處境狀況,這讓他內心壓抑的覬覦,隱隱欲動。
月焱臉色明顯很不自在,僵硬回道:“我……我和小瀧自絳楠秘境中服下那不知名的奇異靈果後,便有了微妙的感應,許是源於血脈親情之故,隻要相隔不是很遠,都是能感應到對方處境的……方才我感應到小瀧的生命氣息正在迅速衰弱……”
情急之下,月焱隻得再度推到胡謅的借口上。
武夷明治神色一冷,儼然不信,但並未就此發作。
如今的月焱,還有著很大的利用價值,也不適合作為切入口探查清楚具體事情。
“少主~”月焱冷靜幾分,懇請道:“還望準許我離開此處,去看看小瀧到底為誰所傷,他如今定是最需要人幫襯的時候。”
武夷明治眼中閃過一抹寒意,“去吧,李老留下。”
一旁的李太淵一怔,隱晦求助的目光看向月焱。
他生性不比月焱圓滑,擔心獨處下難保會被武夷明治試探出什麼來,那樣可就遭了。
月焱本想開口,但卻根本尋不到合適的借口,畢竟總不能留武夷明治這麼一個光杆司令獨闖險地,這要是回頭出了什麼事情,他怕是就不止是死那麼簡單了,怕是會被老宗主抽筋扒皮,淩辱折磨而死。
憋了小半晌,終還是應了下來,朝李太淵投去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
待月焱離去後。
武夷明治的神色頓時冰冷了下去,知道自己想要的切入口,來了!
“李老,這些年,宗門可有虧待過你?”
聲音甚是平淡,沒有多少波瀾情緒。
但在李太淵聽來,卻是不禁嚇得靈魂一顫。
壓住忐忑的內心,急忙回道:“小人這條命都是宗門給的,宗門待小人恩重如山。”
“原來你還沒忘啊!”武夷明治冷冷一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的主子是他月焱呢!”
李太淵心頭一緊,嚇得急忙跪了下去,“小人和月焱都是主子您的仆從,萬不敢僭越。”
武夷明治沒有搭理,隻是冷冷看著跪地的李太淵,直將後者盯得心頭發怵。
良久。
才沉沉的道了一句:“李老覺得若是本少主此刻斃了你,那月焱可會為了你報仇?”
李太淵嚇得脊背一僵,“少,少主……小人的命是宗門給的,少主若想殺,我們當仆從的豈敢有半點不從之心。”
武夷明治見李太淵仍舊一副圓滑老油條架勢,神色間明顯多出一絲不悅,殺機隱露,“事到如今,李老還不打算老實交代嗎?真當本少主愚蠢到這般地步了?”
李太淵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更不敢回應半句。
月焱走後,他有設想武夷明治或許會從他這邊作為切入口,旁敲側擊的探聽,卻沒想,後者壓根沒想試探,而是直搗黃龍的發問,更是讓他做出擇主的選擇。
這讓他不禁萬般為難,無措以對。
武夷明治冷哼一聲,繼續威逼利誘道:“方才月焱的表現你也看到了,彆說宗門,就連本少主,要他走,他也絕對不敢多管你半分!他日你們修行邪術之事一經暴露,你覺得他能護得住你?還是本少主能護得住你?”
李太淵原本堅持的內心在聽得武夷明治前半句話後還不以為然,但當邪術一詞出現的那刹,卻是冷不丁的一顫,眼中懼意頓顯。
暗道定是這些時日背地裡殺的那些魂師之事被武夷明治給發現了,繼而順藤摸瓜的推測出了修行九轉邪獄經一事。
儘管眼下乃命魂狀態,但李太淵仍舊有種如坐針氈汗流浹背之感,內心惶惶不安到了極致。
武夷明治將李太淵的表現儘皆看在眼中,知道自己這一詐起了效果,壓垮這頭駱駝已然隻差最後一根稻草。
當下,冷肅說道:“聽聞李老同咱們宗門小鎮上,那處醉香樓的花魁走得挺近?”
李太淵神色一僵。
武夷明治邪笑道:“李老可知,那花魁近段時日來有了身孕?”
李太淵聽得此話,整個人都猶似癱軟下來一般,陡然間沒了力氣。
老來得子的喜訊,衝垮了他最後的防線。
終是架不住武夷明治的這般攻心之術,哽咽道:“少,少主,我等也是受迫無奈啊,還請少主體諒。”
“說!”武夷明治冷聲嗬斥。
李太淵渾然沒有多想,將有關魔尊之事,儘皆道了出來。
武夷明治越聽神色越差,到最後擰成的那股殺意,猶似能將人生生給洞穿開來。
“所以,你們之所以能短時間內提升那麼多,完全是因為那魔尊殘魂輔助著你們吞噬天魂境魂師所致?如此行為,你們至聖宗威嚴聲望於何地?”
李太淵嚇得連忙又跪了下去。
武夷明治神色陰晴不定。
半晌後。
“我此刻與你的對話,你魂海中的那道魔尊殘魂,可能感應得到?”
武夷明治臉上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神采。
李太淵連忙回應:“原本應是能感應到的,但方才開始,那股力量似歸於沉寂一般,沒了半點動靜,如若不然,他怕是不會任由我吐露那麼多辛秘出來,定會予以乾涉。”
也正因魔尊殘魂的突然消寂,他在被武夷明治連番攻心下,才會敗下陣來。
武夷明治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眼中的野心與貪婪再也掩蓋不住。
“若本少主也修煉這九轉邪獄經,實力可能如你們這般飛速提升?”
嘴上如是問著,但心中覬覦的卻是那半聖層麵的魔修殘魂!
若是將之吸收煉化,那他的實力,將能達到何等恐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