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張興隆說聽到西山腳下有狗叫,秦光泉萬萬不會想到趙軍。
即便他下午在屯子南邊的大道,看到過解放車和黑虎,秦光泉也沒往趙軍頭上想過。
因為在秦光泉心裡,伏虎將那樣的人物,殺熊伏虎都不在話下,怎麼都沒有理由來打狐狸。
當秦光泉喊出那句,滿屋人三十多雙眼睛都盯在他身上。
佟友豐問道:
秦光泉連連點頭,道:
張興隆一拍大腿,道:
佟友豐斜了張興隆一眼,道:
頭午是上午九、十點鐘,差不多正是趙軍他們到荒涼地的時候。
張興隆被佟友豐問的一愣,他找不到理由去反駁佟友豐,當即就要發火。
好在這時,有人附和張興隆說: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證實,眾人才將鎖定在趙軍身上。
張興隆得意地瞥了佟友豐一眼,然後對眾人道:
底下有幾個響應的,但緊接著佟友豐就反駁道:
張興隆回手一指秦光泉,道:
一看讓自己挑頭,秦光泉心裡不禁打怵,連忙開口道:
張興隆問,秦光泉道:
張興隆再問,秦光泉道:
張興隆無奈地一撇嘴,他心裡知道秦光泉是怕得罪人。
這時有人喊道:
又有人說:
此話一出,有不少附和地。
一看眾人要讓張興隆挑頭,佟友豐忙道:
被人一架,張興隆頓時來了精神,大聲道:
佟友豐眼帶不屑地看著張興隆,道:
張興隆一怔,隨即道:
佟友豐反問:
張興隆語塞,旁邊有人道:
佟友豐搖頭,道:
有人附和說:
佟友豐重重一拍巴掌,指著剛才說話那人,道:
佟友豐此話一出,眾人瞬間議論紛紛。
張興隆一看事情不對,便衝佟友豐道:
佟友豐白了張興隆一眼,然後對眾人說:
張興隆都挺大歲數了,此時梗著脖子,學著佟友豐的語氣道:
佟友豐心頭一堵,狠狠瞪了張興隆一眼,道:
有人附和說:
眼看群眾情緒被自己挑動起來,佟友豐心裡暗喜。
最近有消息說,上麵可能會給氓流子落戶口,而且各個氓流屯有可能會被劃分到鄉裡。
要是那樣的話,這屯子就得有個屯長,而他佟友豐,很有想法出任西山屯的第一任屯長。
就在這時,秦光泉有些為難地開口,說:
真有不怕死的,道:
他剛說這話的意思,跟法不責眾差不多。
其實誰也不傻,大夥心裡都明白,要是因為這事得罪人,那麼被人記在心裡的,除了挑頭的,就是指認趙軍的秦光泉。
挑頭之人,不管是佟友豐,還是張興隆,他們挑頭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即便會因為這件事得罪趙軍,那也是他們權衡利弊自己願意的。
而秦光泉嘛,隻能說人都是自私的。氓流屯的人,此時在乎的隻有自家的家禽。
秦光泉也感覺到不對了,否則他剛才也不會去試著去推翻自己的證言。
但以他一人之力,改變不了整個屯子的人心所向。
就在秦光泉心急如焚時,忽聽有一人嘀咕道:
這人純就是口嗨,但聽他這話,秦光泉忽然想起一事,忙道:
光腳不怕穿鞋,這些氓流子不歸林場管,再大的官又能怎樣?
可就在這時,秦光泉幽幽道:
秦光泉這話出口,屋裡瞬間鴉雀無聲。
氓流子不怕場長,不怕書記,但他們怕那些在這年頭百分之八十都沒有編製的護林員。
自永安建場,山上的一草一木就都是公家的。個人誰動都不對,但就看有沒有人管。
或者說,看有沒有人能管。
趙軍他們上山,說放樹就放樹,說刨坑就刨坑,護林員看著也不敢吱聲。
甚至說家屬區婦女上山采山貨,也沒有人敢去管。
但氓流子要采山貨,就得看護林員的臉色了。
都說不侮下乃君子也,可有一些人,就喜歡欺負窮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