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有能力統治數碼獸。
但說真的,那也太麻煩了。
人都有懶狗的成分,奧默也不例外。
雖說也有個目標要追逐,但在道路上迷失了自己轉而跑去找其他的——這種例子他在特攝片裡就看得夠多了。
他回答巴爾獸x的穩定,便是這樣理由。
或者該說怕麻煩。
女巫獸←→貝爾斯塔獸的風格他已熟悉,不願意再多花心思熟悉巴爾獸x的搭檔狀態,即便對方其實有著比女巫獸更高的上限。
他也選擇念舊——或者懶狗。
上限高又怎樣?
放到奧默這裡,屬於是性能溢出。
他又不需要對數碼世界進行什麼操作,也不需要比彆西卜獸更加牛逼的彆西卜獸x來協助自己戰鬥——這種事他找奧特曼不更好?
雖然找那人稱債王的凱先生借力量有些不合適,但借人手什麼的可不蠻正常的?
不過話說如此,眼下也算是合作成立,巴爾獸x不算他的搭檔卻也算是合作者。
便也需要做好準備了。
彭!
驟然自屏幕中脫出,一屁股坐在電腦椅上的奧默,看著那尚在屏幕中的荒野前,朝著自己招手的貝爾斯塔獸。
再看屏幕左下角的桌麵時間。
21:40
也沒過去多久,甚至距離茶座來給他送咖啡的一貫時間還有個幾分鐘。
但他已經給自己加了個活。
以活化數碼密碼技巧,來撼動數碼精神的惰性——這還真是個危險的活。
隻要知道數碼密碼那玩意兒的設定是古代種們用來挑戰常理(古代種進化可能低)的東西,即便給數碼獸進化,也隻是通過媒介稀釋力量利用。
就能知道那東西的本體有多危險。
錘頭敲啞炮,這個比喻毫不為過。
不過巴爾獸x那家夥也還沒真正得手,裝甲體沒在他手上,奧默便也不急。
反倒是可以期待一手他的情報。
畢竟不同於那位女巫小姐,高貴之王可是不吝對人類接觸與了解,他對月馳象征的情報掌握大抵會比較離譜。
像是那種隻要記錄在電子文件裡,連彆人小時候的尿床照都可能翻得出來。
這麼一想也就很快就能和魯道夫小姐一起對月馳象征的尿床照評頭論足了——
——還挺怪的.jpg
“喂,搭檔。”
“?”
尚在奧默暢想明天時,屏幕裡的招呼倒是令他回頭,看著那尚站在荒野望著自己的貝爾斯塔獸,有些疑惑。
“退化遇到問題了?”他問。
之前曾提到過,女巫獸這次的進化與之前都有所不同,是由奧默自己捋順的黑暗數據達成的人工進化。
也就是缺個暴龍機做做樣子而已,數據的中轉他已經手動完成了。
而這種進化方式,優點是容易退化,缺點也是容易退化。
這對女巫獸而言,就隻有優點了,畢竟她本來也不喜歡在究極體待太久。
而貝爾斯塔獸,也用不著非得以自殘的方式撼動數據核,來讓自己順暢退化。
但直至現在,本該早早決定退化的貝爾斯塔獸還站在那兒。
便也無怪乎他覺得是遇上問題了。
“不,隻是誤會這種事就該用這幅形態解決,”魔女牛仔似是下定決心道,“不能用女巫獸的樣子!”
這顯然是說的之前那槍口懟後腦勺的事,奧默恍然理解了對方一路上的彆扭,也理解對方的後半句。
以女巫小姐的性子,道個歉也確實不難,雖說究極體的性子終歸是有些殘留,但女巫獸的古靈精怪設定仍然影響了太多,讓她表現得常態便有些輕佻活潑。
相較之下,貝爾斯塔獸就像個長大之後直來直往的成熟大姐。
也為了維護那副形象,從來不願示弱。
一句對不起,以女巫獸姿態能夠輕易說出,但對貝爾斯塔獸而言,遠比讓她戰鬥更艱難。
而這,也是奧默覺得女巫獸比巴爾獸x好的地方。
女巫獸與貝爾斯塔獸的性格狀態,很接近一個人類應有的成長曆程。
從多樣可能性的少年少女期,成長至長大後的某個固定麵。
他很熟悉這樣的交際。
也正因如此,當對方表現出要道歉的意思時,他咽下了習慣性的客套。
不要道歉什麼的……
實際上奧默也確實能猜到那時的她會那麼乾,而她那麼乾也給奧默打了輔助,以類似‘一個紅臉一個白臉’方式提升了話語的重量。
所以奧默確實可以說她不用道歉。
但……
“好,我聽著,搭檔。”他溫和的笑了笑,並且沒有道出‘女士’那樣的稱謂。
戰勝自己的一貫的模樣,改變自身的態度,對究極體的數碼獸而言,是對刻板常規的一種挑戰。
猶如一個完全成熟的大人。
有了固定的行為方式、思考回路、個人堅持後,仍然決心改變自己。
一次嘗試,正是以全新覆寫過去的常識。
“……對——”貝爾斯塔獸咬了咬牙。
一句話仿佛要蓄力。
而奧默耐心地望著她,眼中倒是含著幾分鼓勵。
“對…”
“對不起!”
“我收到了——”“訓練員,你的咖…”
“?”
因為固定了時間而相信訓練員不會被嚇到的茶座,在直接擰開門後。
看著屏幕中衣著暴露的女人對訓練員道歉,而訓練員一臉滿意的模樣。
思維開始了遠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