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棒讀的一句發音,哪怕是沒能弄清狀況的青年,也聽得有些措手不及。
但也仿佛回想起了什麼似的,下意識的道出一句:
“茶座(cafe)?”
而那相隔上百米遠的龐大女孩卻仿佛聽到了這句話,扭頭看來的暗金色的雙眼,呆了一呆。
剛邁出半步,便似平地摔般朝著地麵傾倒。
“誒誒誒!
!”頭頂也好像有誰在驚叫。
而他竟仿佛老年癡呆一般,還下意識地探出雙手,似是想要扶著對方。
他當然沒能扶住。
不僅是那體量差距,更因為那彼此之間的距離。
龐大的女孩直接摔到地上,卻沒給地麵帶來明顯的震顫,因為她直接碎成了一片漆黑的海洋——
字麵意義上的,席卷了一切。
奔逃也沒有意義,並不會呆愣著的路人小孩兒都知道邊叫邊跑,但也還是會被那漆黑浪濤所吞沒。
他也沒有奔逃,因為他嗅到了熟悉的香氣。
那是coffee。
醇香,且……
惡……
青年忽然皺起了眉,並且在被那黑色浪潮吞沒前的一秒,像反射弧過場般的轉身欲跑。
晚中晚,那前方的奶白被漆黑吞沒,猶若咖啡中拉花,實則源自那龐大女孩原本額前的一縷白色。
與漆黑的整體一同將他捕獲。
他淹沒其中,在那窒息般的感觸裡,更有難以言喻的負麵感觸接連湧現。
宛如藏在糖衣下的藥物般,百般難受在接觸的瞬間誘爆。
他想起來了。
想起了自己是誰,想起了自己缺失的記憶,但他的眼前浮現白點,耳邊也開始響起幻聽。
宛若置身星宇,而宇宙之中有人在唱歌。
唱著一個宇宙、兩個宇宙什麼的,更有其他含湖的聲音混雜其中。
令他頭疼欲裂,隻想閉上雙眼,封閉聽覺。
換作現實或許還有可能,但在夢境之中,屏蔽精神的接觸顯然是種精密的技術活。
所以這些噩夢般的幻聽總是不可避免,還附贈些疑似耳熟的呼喊:
“醒醒!”
“快醒醒!”
乾啥啊,有誰在入侵我們的世界嗎?
吵鬨的宇宙,頭昏腦漲的宇宙,奧默如浮木般放棄思考,在漆黑的液體中沉浮,卻又很快感到那自額前傳來一縷冰涼。
撥開無數紛亂的冰涼,源自一根手指,以及那懸浮在他麵前的黑衣馬娘。
曼城茶座,正看著他,歪了歪頭:“…訓練員?你也在補覺嗎?”
“補覺?”他愣了愣。
停滯的思路因這句話而重新運轉,渾濁的宇宙更是因而一滯,旋即破碎。
奧默醒了。
睜開眼便見一群人望著自己。
“你醒啦?”茜招呼道。
“你已經變成賽馬娘了…哎呀!”速子陰惻惻道,然後被奧默抬手拍了一下。
&naster狀態。”波旁的眼中難得有了些明顯的擔憂。
“林頓先生你還好吧?”一個有些陌生的,棕發藍童的姑娘也在問。
“你是?”奧默有些疑惑這誰。
而在她一旁的醫生,也在端詳著他,然後又看了看手中的平板道:“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了,數值也很穩定。”
“你們和患者聊聊吧,有什麼問題再來叫我。”
說罷,他便走出了病房,然後又被門口一位黑發青年招呼:“醫生,付款的事…”“哦,你也跟我走一趟吧。”
“好。”那青年應和著,然後朝著病房裡看來,與奧默對上目光時,禮貌的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幾分歉意。
“誒?那我!”“你就留在這兒,龍我。”
“呃…”那棕發藍衣的青年本也想跟上,但卻被喝止留在門口,尷尬的看了眼病房。
同樣對上目光時的表情更加尷尬。
當然,奧默能夠理解他為什麼尷尬,因為他很清楚地記得那故事的開端。
那杯讓他眼前一黑的咖啡,就是對方端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