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命運這個課題,人類總是比較務實的。
利於自己的走向就是天命所歸,不利自己的走向就該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雖然也有那種命運昭示悲劇,而我們無法抗拒的失敗主義者,但那種態度往往也是反抗過但失敗的結果。
所以歸根到底,大家還是會下意識的反抗那無法接受的故事走向,正如諸多賽馬娘都不可避免的要投身於那改寫賽馬靈魂命運的抗爭去。
畢竟在那茫茫多的異界賽馬中,生涯順利美滿的壓根沒幾匹。
都是各自的磨難,各自的艱難,而那甚至還是較為近代,賽馬待遇已然有所改善的那批。
更早的賽馬,不談那發展最晚的日本,而是美國,英國,意大利之流,可都是悲劇的代名詞。
死在賽場、訓練場、馬場,身負各式傷痛、落得一身因頻繁被藥物刺激而留下的暗傷,過著更快結束的餘生……三女神極少牽引那些年代的賽馬靈魂,也是因為其過分極端的境遇與人類生命是極不合適。
大家想看的是朝氣蓬勃的生命,而不是掙紮於存活線上的生命,更彆說這本身也是對那些孩子以及孩子們的家屬極為惡毒的一件事,哪怕你說是嬰兒的靈魂與賽馬靈魂互相吸引,兩者本就是會走上相似的命運……作為辯解,這話恐怕隻能招來更多的曲解與憎惡。
所以終歸還是算了。
就讓那些生前受夠苦痛的孩子睡久一些吧。
待到更好的時代來臨,再去希望這些孩子能和人類那邊可以預見同樣艱難坎坷的孩子互相扶持,一同譜寫更為鮮明美好的生命篇章。
隻是當事人的想法與旁人的理解常會有所差異,哪怕是作為其傑作,作為其受益者之一的賽馬娘,也常會對其迷惘,並在那迷惘之後得來與那三女神的期待相距甚遠的理解。
換位思考,將其比作沉默寡言隻打錢的外地父母與留守兒童,你便不難理解為什麼有那麼多賽馬娘不知三女神的祈願與初心。
而這群賽馬娘裡,森林寶穴儼然是思路比較積極的那批。
有一位身負異界知識的青梅竹馬配置,讓她輕易就能接觸到很多同齡馬娘不願多想的賽馬命運相關,繼而更進一步的遍覽那名為森林寶穴的異世界賽馬的一生。
然而她眼中牢牢鎖定的從來都不是贏了幾場輸了幾場,有過怎樣可惜的失敗和怎樣卓越的成功。
她目不轉睛的隻有那些有名有姓的對手們。
烈焰快駒,曼城茶座,愛麗速子……那曾在另一個世界與另一位森林寶穴馳騁賽場,踏破新時代之扉的名字們,給她帶來了十二分的戰意,哪怕曆經一次慘痛失敗也全然不餒。
倒不如說,正因為那次失敗才得以更清晰的認知那些勁敵的同時,更瞧見那倆人隊伍裡的另外兩位強敵!
甚至那場失敗還成為了讓她分外滿意的契機,得以真正和愛麗速子平等的對上話,進而可以理直氣壯的拜訪她們的活動室……
這才算是有了競爭對決的實感,而不是單單自己一方自嗨。
至此,她分外感謝自己那所謂賽馬靈魂的命運。
感謝它,讓自己得以更加快速精準的鎖定每一個要去跨越的家夥。
她並不覺得這樣的軌跡有什麼不好,所以她無比順應這份命運,甚至迫不及待要加速這份軌跡去闖入她們的視野,攔在她們的身前!
輸過一次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