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我想…他大抵不會那麼輕易按照它的話來。”
聽完對方講述的奧默稍加思忖後,也使用‘他’這樣更具人權意義的指代來稱呼巴爾獸.X。
儘管原本就不存在歧視一說,但看友人每句話都有著這份差異,有如每句話都在強調這份觀感的效果,魔人便也從善如流的做出些許改變。
不過這也不重要,雖然他自個兒有做出榜樣,但這榜樣之中也存在著有意、無意之分。而畢澤就是那種就算是以極東語種來表現這份人稱差異的選擇來顯得好像很是刻意,實際也並沒有想那麼多。
因為這對他來說隻是一種理所當然,所以他也完全注意不到兄弟也在稱謂中做出的變化,滿腦子都是在對話內容本身上:
“對的對的!”
畢先生對能夠吹噓兄弟的話題向來都是很熱情的:“巴爾獸說還要看看,因為這種想法雖然沒錯,但墮落光明獸和巴爾巴獸它們也很可能想到。就總覺得……”
“這或許會是一個局。”
“對對對!”被插話的畢澤也不惱,因為他那吞吞吐吐的模樣正是在要對方來說出那讓他不敢打包票的內容。
儘管奧默自個兒就算是格外謹慎,對於任何未確定的內容都會補上些免責補丁,但其實,畢澤才是大家之中最離譜的那個。
這人要麼仗著自己給人的印象‘大放厥詞’,要麼就乾脆憋著等彆人說,也算是很有畢澤風格的雞賊。
隻是難免有些矛盾。
一些隨性草率的性格與某方麵特彆謹慎的矛盾。
讓奧默估摸著他或許是在故鄉因為失言背過鍋。
儘管他總是不吝抱怨些故鄉的遭遇,讓奧默對他那世界的了解不少,但你要說這人有給奧默倒不完的垃圾——那這外星幼崽大抵不會有朋友了。
當下的畢澤自然意識不到兄弟正借著多線程的優渥處理器乾著最鋪張浪費的‘從細節觀察→思考→跑火車’流程,隻是雙手合十著繼續說明道:“巴爾獸直接說了他自己都不確定大德拉庫獸的立場,因為不論是話語還是行動都可能騙人。”
“最怕的是局中局。”奧默說。
“對,他好像和大德拉庫獸的交集特彆少。”
奧默點了點頭:“如果交集多的話,我反而會很意外。”
“但這麼一來會很糟糕吧?”畢澤很是憂慮的看向自己那待機狀態下漆黑的手機屏,“本以為是會多個情報突破口,結果好像是又多出個立場不明,甚至可以說它口中所有情報的真假都不明的家夥……”
末了,他才又想起補充一句:“而且還很危險。”
然而兄弟顯然不太在乎這點。
“所有的未知都在等待被攻克,我們怕的從來不是問題太多,而是連問題本身都找不到。”
在畢澤不解的目光下,奧默儼然一副‘這種情況還算理想’的語氣,輕描淡寫的否定了畢澤的憂慮。
“有了問題就有了方向,剩下的就是攻克方案了,對方的危險反而是最不需要考慮的問題,因為它有那樣的力量與勢力卻還願意心平氣和的跟巴爾獸.X溝通——”
“這本身就意味著一種製約。”
“存在著讓它不能直接靠武力達成一切的製約,那也是巴爾獸.X敢於孤身造訪的依仗。”
奧默這話一出,畢澤自己就愣了。
“誒?可他沒有跟我說過。”
“或許他自己也不清楚那樣的製約詳細為何,隻知其存在。畢竟這本身並不難證明,隻需幾次大膽的試探,但要真拿來解釋卻難免含糊不清。”
“那倒也是。”畢澤點了點頭,立刻就接受了奧默的說法。
這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他與奧默相處的經驗感悟,隻是沒等自己總結倒是由對方自個兒說了出來,而這也讓畢澤心頭升起一抹‘讓奧默分析巴爾獸算不算是拷打自己?’的古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