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隻體型很迷你的狐狸,連一米都不到,窩在白果懷裡就像個毛絨玩偶。
皮毛是肉桂褐色的,夾雜著純白的絨發,一雙水汪汪的黑眼睛,好奇的張望著四周。
值得一提的是,它有一對比腦袋瓜還大的耳朵。
右邊耳廓處還有三個類似耳環的飾物,這三個耳環此時正向外發出透明的能量波紋。
這些能量波紋在白果身周構成了一個無形的屏障,每當有黃沙吹拂,都會自動繞開白果,宛如天然的防護罩。
“一隻能操控風元素的……耳廓狐?”安格爾在心中暗忖,這隻小狐狸是什麼品種,他也不知道。不過,從外形來看,很像是耳廓狐。
這隻耳廓狐被白果抱得緊緊的,白果還特意把自己的衣服撕開了縷縷布條,將耳廓狐固定兜住,生怕它掉下來。
一開始安格爾還以為白果對耳廓狐是“強製愛”,觀察後才發現,這隻耳廓狐的後腿受傷了,不能行走。
白果擔心它在沙漠裡會遭遇惡獸襲擊,便決定保護它,並帶著它尋找家園。
這些,並不是安格爾解析出來的,而是白果自己說出來的。
或許是因為處於茫茫沙漠裡,周圍沒有人說話,讓白果有些孤獨,他一路上都在低聲叨叨,一會兒安慰耳廓狐,讓它不要擔心,一定會找到狐丘的;一會兒又自說自話,自己給自己打氣,生怕自己堅持不住。
就這短短幾分鐘的觀察,安格爾便確認了白果當前的狀態。
白果為何久久不醒?甚至連下線都沒有?
就是因為他害怕自己一下線,受傷的耳廓狐就會被黃沙淹沒。哪怕他隱隱感知到,現實身體不斷有人在催促他,他也不願意離開。
“至少,至少要把大耳朵送到安全的地方,才能離開。”白果低聲對自己打氣,然後繼續往前走,哪怕前方依舊是茫茫沙漠,看不到一絲人跡,他也沒有氣餒。
或許是感知到了白果的真誠,平時極其機警的耳廓狐,在他懷裡卻是很放鬆,就連毛發都柔順的塌下,顯然對白果極其的信任。
而且,白果的這種不放棄的精神,似乎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安格爾的目光看向了沙漠深處的一片綠地。
白果距離這裡,大概還有二十多公裡。不算遠,但也不算近,尤其是在風沙漫天,看不清前路的沙漠裡,想要走二十公裡是非常不容易的。
這片綠地是一個小丘的地貌,生活了大量的小動物。
其中,耳廓狐是這裡的主流生物。
如無意外,這裡就是白果要尋找的“狐丘”了。
而此時,狐丘裡的絕大多數小動物,都在癡癡的望著小丘頂的那個戴著鬼麵的白發少年。
安格爾也注意到了這個少年,他的個頭很矮,可能不到一米五。
穿著黑色的緊身勁衣,但露出了胳膊與小腿,從露出部位的肌肉線條來看,他並不是正太。
換言之,他就是單純的矮。
他背後有一條黑色到紅色的漸變披風,被大風吹的時而飄起,時而垂落。
他的下半張臉,被半張類似惡鬼獠牙的麵具遮掩,不過從他的眼睛以及依稀的輪廓可以看出,他應該是很俊俏的。
配合那純白的碎發,加之他獨立小丘頂端的孤獨身影,有一種微妙的……破碎感。
安格爾在看到這個白發少年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逐夢者,阿嵐。
此前,安格爾在得知夢境動物園的特殊npc阿嵐,是拉普拉斯的準時身後,便詳細的了解了阿嵐的信息。
包括阿嵐的性格與長相,安格爾都很熟識。
這個戴著半張鬼臉麵具的白發少年,正是當初差點取代兔子女孩的準時身,阿嵐。
拉普拉斯的準時身很多,幾乎放滿了整個記憶森林,而這些所有的準時身中,實力最強的無法界定,但風評最好的一定是阿嵐。
甚至,就連已經脫離了拉普拉斯的掌控,成為自主存在的犬執事,都對阿嵐讚不絕口。
真誠、善良、對生命的博愛。
這就是所有準時身對阿嵐的看法。
安格爾從上帝視角看去,無法光從外表看出,阿嵐是否善良。但是,從周圍那些小動物,都用傾慕的“癡漢”眼神看著阿嵐,就能看出來,他在小動物心中起碼是排在第一位的。
而阿嵐的現身,也讓安格爾進一步確定了這片位於深夢中的庭園,必然就是夢境動物園了。
畢竟,阿嵐是夢境動物園的管理者。
此時此刻,阿嵐站在起伏的小丘之頂,目光一直望著西南方。從肉眼的視角來看,西南方就是滾滾的黃沙,天日也被遮蔽,黑壓壓的一片。
但如果穿過這片遮天蔽日的風沙,便能看到……在沙漠中迎著風沙踽踽獨行的白果。
顯然,阿嵐早已注意到了白果,甚至一直在觀察白果。
對於白果在風沙侵蝕下,依舊將耳廓狐保護在懷裡,阿嵐很滿意,眼神裡也透露出幾分友善。
但很快,阿嵐便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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