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裡的展品,也基本以白色為主調。
“傳聞裡說白色教會有線索……”安格爾低聲呢喃:“按照傳聞的一貫料性,這個線索應該很明顯才對。”
安格爾在博物館內一邊兀自沉思,一邊尋找線索。
沒過多久,他就逛遍了整個博物館。
但他並沒有發現任何與隱藏小鎮有關的線索。
——至少明麵上沒有。
安格爾在空曠的博物館又逛了一圈,最終停在了一幅油畫前。
這幅油畫是以黑白灰為色,所繪製的一個日光下的純白小屋。
他之所以會在此駐足,是因為這幅畫的名字叫做:《白色小鎮》。
這是博物館內唯一一個提及了“小鎮”的地方。雖然安格爾也不知道白色小鎮,是不是就是隱藏小鎮,但這已經是最接近線索的線索了。
安格爾目光炯炯,認真的觀察著這幅畫。
他一開始以為這幅畫可能有特異之處,或許是顏料、或許藏有隱秘、又或者是有夾層……但經安格爾全方位的觀察後,他確認這幅畫沒有任何異常。
這就讓安格爾有些自我懷疑了,難道線索與《白色小鎮》無關?
按理來說,傳聞給的地點都是很開門的線索啊……這從之前的傳聞中,就可以確認。
怎麼這次來了地方後,卻什麼也沒發現?
這莫非就是“書頁傳聞”的特殊之處?
“你也對這幅畫感興趣嗎?”
一道遲緩的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停在了安格爾身邊。
安格爾側頭看去,發現是一個穿著白色毛衣的佝僂小老頭,他的頭發已經花白,帶著柔軟的毛氈漁夫帽,拄著一根純白拐杖。
“是有點興趣,我感覺這幅畫和館裡其他作品,有些不搭。”
小老頭看了安格爾一眼,笑嗬嗬的道:“年輕人的眼光不錯。”
“這幅畫是我最近才從拍賣會上拍下的一幅畫,雖然藝術性可能比不上館裡其他作品,但這是初代開辟者所畫,還是他封筆之作。”
“光是畫這幅畫的作者,以及背後的故事,就已經撐起了它的偉大。其藝術性,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當然,我也理解有些人對於名人附加值的不喜。如果你對這幅畫不喜歡,可以看看館裡其他作品。”
話畢,小老頭拄著拐杖,轉身離開。
從他之前的言語中,已然透露了他的身份,白色教會的館長。
安格爾默默看著小老頭遠去,這時,他腦海裡突然閃過了一道靈光。
“等等。”
小老頭停下腳步,疑惑的轉頭看向安格爾。
“這幅畫是封筆之作?”
“是的。”
“那這幅畫也可以說是遺作?”
小老頭想了想,道:“可以這麼說,據說這也是初代開辟者最喜歡的畫作,掛在老家的客廳最顯眼的位置,任何人去了,開門就能看到。”
“不過他的後輩卻不是個好東西,每日沉迷賭博,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拿去變賣了。”
“不過,也因此讓我得到了這幅畫,也算是一種緣分。”
小老頭說完後,很是瀟灑的轉身離開。
而安格爾腦海裡則浮現出“遺作”這個詞……之前他腦海裡一閃而逝的靈光,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此前他和本伯為了尋找擁有強烈情感的超凡材料,閱覽了不知多少物品。
其中遺物占據多數。
因為遺物中含有“濃烈情感”的可能性最大。
此時,安格爾在想到“遺作”的時候,不自覺的就聯想到了之前在珍寶十二宮時的情況。
會不會線索其實藏在情感深處?
安格爾想到這,輕輕打了個響指,一個複古的巴掌收音機就出現在了他手上。
正是時空收音機——赫茲。
接著,安格爾在周圍布置了一個隔音與隔絕影像的幻境。
做完這一切,安格爾對著赫茲下令道。
“赫茲,以我為中心搜索三十米內的信號。”
赫茲原本呆呆的在安格爾手心不動彈,像個呆傻的孩子。但當安格爾下令後,它一改癡傻的情況,表現出了專業的模樣。
它悠悠的飄到空中,發出“嘀嘀”的聲響。
緊接著,肉眼無法捕捉的波頻,化作一圈圈的漣漪,向著周圍四散開去。
所有被漣漪觸及的物品,全都泛出了某種奇異信號,這種信號是無形無跡的,隻有赫茲能夠讀取。
當這些信號化作了信息流,融入到赫茲體內後,文字欄開始飛快刷新文字。
「正在搜索……排除無用信號……」
「搜索中……」
「搜索結束,未找到通信信號以及特定頻率範圍內的電磁波信號及聲波信號……」
「發現一處疑似的時空信號源,請點擊查看。」
安格爾點擊查看。
「油畫《白色小鎮》:該物品承載了使用者的濃烈情感。」
當看到這個時空信號源時,安格爾的眼裡閃過驚喜:還真有?!
安格爾按捺住內心的情緒,對赫茲繼續下令道:“對這幅油畫進行共鳴。”
赫茲發出了熟悉的嘀嘀聲,揚聲器網罩開始震動,兩道對話聲憑空從油畫中傳了出來……
“爸爸,你為什麼要照著它又畫了一幅同樣的畫?”
這是一個稚嫩的孩童聲音。
空氣中還有畫筆落到紙麵的沙沙聲。
“因為這幅畫不能示人,隻能另畫一幅。”略帶蒼老的聲音,感歎道:“可惜啊,我的畫功太差了,哪怕臨摹也抄不出一分奧妙。”
“為什麼這幅畫不能示人呢?”稚氣聲音再次問道。
“因為這幅畫裡,是我故友的安眠地。示人的話,外人會打擾到它的。”
“畫裡也能睡覺嗎?”
“當然,如果有一天家裡掛上了我的畫像,而我又不在家裡了,就說明我也在畫中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