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道知曉麵前站的正是五龍少俠柳五龍,一把推開,怪異地笑幾聲,大步而去,頭發披散的象個瘋子。
柳五龍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長歎一聲,一代至尊,竟是為情所傷,自賤如此。
任誰皆知,白千道殺了趙家幾個人,已為妖女趙靈嵐仇恨,不知所蹤,卻原來以此模樣,流浪江湖。
此地,正是在天觀附近,柳五龍回去後,稟報趙一文觀主。
天觀所有人出動,尋找白千道下落,卻是再也尋不到他的人。
趙一文聞悉沒找到白千道,皺眉不已,他想尋到這位至尊,是因為武林……不,是天下有難。
天觀的曆史淵源頗長,曆代在武林排名第一,一直致力於維持武林秩序,因此發現了有股暗勢力在操縱一個大陰謀。
趙靈通的肆意妄為,挑唆武林人士內鬥,消耗力量。
花葉兒回報天觀,因此才發掘出種種跡象,現在的武林已是暗潮洶湧,許多人被趙家明裡暗裡操控,認定這股暗勢力就是趙家。
不僅如此,當代皇朝也為深深滲透,許多將領和官員被操控,隱隱把持了朝政。
幾個跡象表明,趙家圖謀甚大,但沒人知曉是什麼,總之會危害天下。
趙一文派出大量人手偵查,卻震驚地發覺,天觀也為滲透,使得阻礙重重,隻是內鬼難抓,讓他憂心忡忡。
這一切,隻要白千道出麵,至少武林能安穩許多,隻是這位至尊現在瘋顛地不知所蹤。
白千道沒有瘋,他隻是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這才殘忍地自虐。
憋屈,傷心,憤恨,無力,絕望,種種情緒形成了坎,他仿佛感到命運高高在上之處,以唯我獨尊姿態,儘情地嘲謔他,視他為塵埃中的一朵水花,永遠翻不起大浪。
他在強求命運的仁慈,對抗命裡該有的情劫和磨難,卻是徒勞地發現,自己終究是小醜,命不可測,虎威蔑視。
他沒有任何辦法,歎息著,命裡流離,醉臥情殤,飄遠記憶,獨舔傷懷。
他在一個深山老林裡,看著一朵簌簌發抖的花,染傷惆悵,癡呆依舊,似乎自己就象這朵花,孱弱可憐,瓣瓣無助。
很久後,他寞然歎息,隻感自己現在如拉鋸一般,心扉跌宕,脆弱不堪。
他仰躺著,透過樹葉間隙,恰好能望見一抹山色,意象空濛,思緒漫舞。
那山色漸漸地漆漆灰黯,脈絡模糊,卻有一絲光芒隱隱閃耀。
白千道爬起身,向著那方走去,他現在心中已無光明,但願追著那絲光芒,似乎已成他心中一個執念。
走了很長時間,奇異的是,林木緊密在周圍,路越走越窄,宛若羊腸小道。
身邊的一切也虛幻莫名起來,似乎身陷另一個世界,另一個場景。
白千道暗然心驚,警惕心提的很高,又有些疑惑,自己隻是無意中來此,還會有陷阱?
那抹亮色是在小山之頂,卻是上山的路更加地窄,直至滿山樹木詭異地密密麻麻,在暗夜中,就象成片怪獸蹲著,隨時會露出鋒利的牙齒,咬噬而來。
白千道駐足,仰望山頂,目中寒光閃爍。
他有個天生能力,是為第六感異常敏銳,能提前感知凶險。
雖然還不知是什麼凶險,卻是他已判斷人為,而這個人心計卓絕,能做到預先判斷自己會去哪裡,而且在人心操控上頗有一絕。
這是一個很恐怖的人,明晰了自己的處境和思維,痛苦不堪,處於絕望之境,可不就想抓住那一抹光明,被吸引而來。
此山成幻,成邪,這人好大的手筆,為的是殺自己,而自己已入轂。
樹木倏化為一個個黑暗精靈,呐喊出聲,搖動著枝臂,向著白千道抽來。
此山也是搖搖欲動,似乎有什麼東西欲鑽出來,沉悶的吼叫聲隱隱傳來。
冷笑一聲,白千道一動念,就是漫野異火,焚燒遍山,樹木俱是化為飛灰,揚撒天地。
火勢深入,焚燒的山石如粉,內裡有怪東西,還未冒出頭,就被燒化。
突地,天降大雨,很快熄滅了異火,雨絲又化為許多雜念,紛亂而來,貫入白千道的腦海。
“我入異道,有何不可?”
“這也為天之道,我隻不過誤入而已,本就道道相通,憑什麼天降懲罰於我?”
“我不服,天道無差,異道無行,誰也沒告訴我這道不能入,毀滅我沒理由。”
“我懵懵懂懂,隻知是道,才悟之有道,乘我渡劫時滅我,天道極其不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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