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舅舅祖大壽,拉著他的手,指著那顆頭顱告訴他。
這是東林對不合作者的警告。
這世上很多時候,最大的道理,就是生存。
袁崇煥此時也在遼東,看著城門上的木籠裡那顆目眥欲裂的首級。他悲憤的寫下了《哭熊經略二首》詩。
「記得相逢一笑迎,親承指授夜談兵。才兼文武無餘子,功到雄奇即罪名。慷慨裂眥須欲動,模糊熱血麵如生。背人痛極為私祭,灑淚深宵哭失聲。」
「太息弓藏狗又烹,狐悲兔死最關情。家貧罄儘身難贖,賄賂公行殺有名。脫幘憤深檀道濟,爰書冤及魏元成。備遭慘毒緣何事?想為登壇善將兵。
他最後一句話,說出了真相。他老師之所以不放過熊廷弼,就是因為他太善於用兵了。他擋了人家的財路。人家已經形成了共識,遼東要以修牆為主。
吳三桂是真想明白了,神馬大明,神馬大清,都踏馬的是用來給自己謀取好處的。不管哪個朝廷都是不值得忠心賣命的。
他從這時起,成了一個純粹為自己活著的人。
隻要對自己有好處,不論做什麼,一點心理負擔沒有。這個***世道,既然當英雄、當忠臣就是這個下場。他還不如為自己活著。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見識,一個罪人就此誕生。
他誰都賣,什麼大明大清的,隻有利益足夠。
他這一輩子,平生功業無他事、先負朱明後負清。
從此他開啟了戰場跑路,專門坑隊友模式。每戰稍有不利必跑。
看著彆人那些拚死作戰的,不是戰死了,就是下獄了,被女乾臣害了,被朝廷砍了。他一路逃跑,反而步步高升。
終於他把所有忠臣良將都熬死了。他成了最大的軍頭兒,28歲就做了山海關總兵,擁兵十萬。
朝廷一年花掉五百萬兩,養的關寧軍五萬鐵騎,成了他和滿清討價還價的資本。他到最後,把自己活成了老賊。
在康熙朝造反時,一輩子吃了、喝了、玩了,
一旁的陳紅霞雖然沒說話,但也是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蘇大軍。
被兩人這麼看著,蘇大軍連忙解釋,「沒有沒有!我可沒有帶著他們進深山!你們要是不信,就問問麥子他們。
這人參也是麥子發現的,就在外圍。」
蘇老太和陳紅霞聞言,同時轉頭朝著蘇麥芒看了過去。
蘇麥芒連連點頭,「對!奶,媽,這人參就是我在外圍發現的。當時我是先發現了一株小人參,三哥就在那兒挖,我就在附近轉轉,結果就看到了這一株。」
蘇衛黨也趕忙道,「對對對!就是這樣!」
見他們都這麼說,蘇老太和陳紅霞這才鬆了一口氣。
蘇老太語重心長的開口,「咱家的日子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但是至少餓不死,可不能為了錢就往深山裡去。
要是碰到才狼虎豹野豬什麼的,多少錢也買不回你們的健康。咱們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蘇麥芒幾人都不住的點頭,再三保證,他們不會往深山裡去。
蘇老太盯著人參看了一會兒,「這人參的年份久,品相好,你們挖的時候也小心,好好保存,以後是能當傳家寶的。既然是麥子發現的,那就給麥子留著。」
蘇麥芒弄出這麼一根人參,可不是為了留著當傳家寶。她就把之前對蘇大軍說的那一番話,又重複了一遍。
但蘇老太顯然沒有蘇大軍那麼好忽悠,「麥子,咱們現在每天賣菜就能有不少就進賬,你非要這人參賣了做什麼?你缺錢?是想買什麼?」
陳紅霞也是一臉擔憂的看向蘇麥芒,「麥子,你跟媽說,你要錢做什麼?需要多少?咱家還是有點錢的。」
蘇大軍父子五個雖然沒有說話,但也都看著蘇麥芒,表情眼神和陳紅霞沒有任何人彆。
沒有責怪,沒有訓斥。
隻有關心。
蘇麥芒心中暖暖的,也沒再隱瞞,直接說了自己的想法。
「其實,我是想把村尾的荒地承包下來。」
蘇家眾人為之一愣,異口同聲的開口,「承包荒地?」
蘇大軍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的開口,「麥子,你承包荒地做什麼?你是想種啥?咱家二十多畝地,還不夠你種的?」
陳紅霞也道,「那些地荒著,就是因為地不夠肥,產量不高,打理起來麻煩,想要養成良田不知道要幾年,麥子,你承包它乾啥?」
蘇麥芒衝著兩人笑了笑,「我在縣城的時候,聽人提起了水果玉米,說那種玉米脆甜脆多汁,比咱們種的玉米要好吃的多,價格也更貴,比水果還貴,我想自己種種試試。
不過之前沒種過,我也不敢用咱們家的良田,所以想承包一些荒地試試。」
蘇家眾人聽到蘇麥芒的解釋,全都齊齊鬆了一口氣。
他們還擔心蘇麥芒是被人欺負了或者是被人騙了,所以才需要錢。
現在知道了蘇麥芒的打算,一顆心也就放進了肚子裡。
蘇大軍種了二十多年地了,還真的沒聽說過水果玉米,有些不確信,「麥子,那啥水果玉米,真有你說的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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