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下人回到王府後見到了王安石,王雱。
王雱對下人問道:“你去章府看到了什麼?”
下人滿臉是氣道:“章府對我一直很怠慢,讓我等了許久就是不讓見麵,不僅如此連點心就是茶水也未奉上一碗,著實是無禮之極。”
相府的下人也是代表著相府。
章越如此對待相府的下人,那麼他對王安石的態度也是可想而知了。
王雱問道:“你在章府還看到什麼?”
下人道:“小人奉命用心打探,結果在臨出門時竟看到了國舅爺!”
王雱問道:“你是說曹俏這位國舅爺在章府上?”
下人道:“正是,出門時恰好看了一眼,不會有錯,是國舅爺。”
王雱點了點頭道:“這是這些日子曹俏登門拜訪了章度之的第三趟了,我看必是奉了皇太後和太皇太後之命,其實是在為韓子華拉攏人手。”
王安石道:“韓子華雖有變法之誌,但其才具不足以為官家貫徹變法,沒有章度之輔之怕是寸步難行。”
王雱道:“也正是他才具平平,所以兩位太後才希望他能取代爹爹。”
說到這裡王雱滿臉的不屑言道:“從古自今咱們讀書人中便是如此的聰明人太多,從來隻知道在背地裡慫恿旁人,自己卻不敢出頭。”
“衝鋒陷陣的事都交給彆人去為之,自己隻知道扇風點火坐享其成;你要在那邊稍稍做成些事,他們不僅在背後損你還要扯你後腿。”
“這樣的人也配身居宰相之位,為百姓萬民托付起這江山社稷來麼?沒錯,這些人便是太精明了太厲害了,可是我卻真心地看不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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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雱說到這裡冷笑連連,在他眼中韓絳,章越都是這樣的人。
他們心底都是想變法都是自己卻不敢出頭,慫恿著王安石父子上,專門把得罪人的事都給辦了,等到他們父子無可奈何了,最後再出來收拾殘局,皆是作了好人得了人心,不僅政績有了,還留下一個萬世名聲,簡直什麼好處都給他們占了。
這樣的算是還好,還有的甚至與舊黨勾結打倒你後上台。
當年範仲淹變法時,韓琦是範仲淹的左膀右臂,王拱辰知韓琦出身官二代,多次勸他棄暗投明。
一日王拱辰對韓琦說稚圭不如拔出彼黨,向這裡來。
韓琦說,我隻知道大義所在,不知有黨。
王拱辰見韓琦不聽都急了,當場在韓琦麵前作了一個立定跳遠的姿勢道:“(你)須是躍出此黨。”
當時變法也是處於不利的時候,韓琦也是為舊黨所看重的人,舊黨想要他背叛範仲淹,但他無論如何就是不乾最後陪著範仲淹一起被貶。
故而隻會作官家的仁宗皇帝選擇了韓琦,死後還將江山托給了他照看。
當王雱說起這段典故時,王安石道:“韓子華與我,又非韓魏公與範文正公,當年沒他引薦我如何能拜相,是他有恩於我,不是我有恩於他。至於章度之我與他的交情更是不如韓子華,何來背叛二字。”
“相反這一次王子純奪了他西北兵權,此事也算是虧欠他的。你說章度之要投兩宮太後,也就讓他投去,我絕不會怪他。”
王雱笑了笑道:“可惜章度之不清楚,外人都說咱們父子剛愎自用,沒錯,爹爹是從不受人脅迫的性子。章度之如今擺出首尾兩端的樣子,即便再如何咱們也不會受他要挾。”
王安石道:“你說若是章度之肯投奔,為何曹俏還要三度上門相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