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笑道:“當然,當年汴京大雨,他可活了不少百姓……話說回來,度之這一次以平河湟之功肯是要大拜,你可羨否?”
章惇失笑:“有何羨也?譬之若登山,登山者,處已高矣,左右視,尚巍巍焉山在其上。今日我既不必去羨他,他日他也不必來羨我。”
二人大笑。
此刻酒肆一人言道:“難怪前些天下了大雨,原來是西北打了勝仗,而不是止變法之故。”
……
而崇政殿中。
“陛下,前日子下大雨,乃西北之勝的緣故。”
官家深深點點頭,這一次章越出兵一口氣打下了兩州。
“此番克服湟州,桃州,從熙寧三年我軍出兵熙河以來,不過用時四年,先後取得通遠軍,會州,蘭州,熙州,河州,岷州,如今加上桃州,湟州,一共是七州一軍。”
官家得知章越西北大捷後,就親自第一時間給自己室內那幅熙河地圖上的湟州,桃州用筆塗上代表著大宋的炎炎之色。
四年的時間,章越給大宋打下了七州一軍,這是不世之功。
官家先前還為變法動搖的決心,此刻又重新堅定下來。
這時候參政吳充言道:“啟稟陛下,章越上疏言熙河用兵已久,如今兵馬已疲,朝廷錢庫貴乏,正是國家與民休息之時,再侯三至五載,待國內安定,再擇良將整率三軍討伐夏夷,一雪仁廟之仇,慶曆之恨!”
官家聞言道:“此乃至言!傳旨下去,熙河罷兵,章越即刻回京,朕有重用!”
呂惠卿在旁聽了又喜又憂,喜的是章越這一次徹底保住了新法,憂的則是章越回朝後,持功與他相爭怎好?
呂惠卿看向吳充心想,對了,這翁婿二人一內一外,官家如何能肯?
這時吳充道:“陛下,臣近來頸上瘰癤愈疼,參政之職實無法勝任,還望陛下允臣致仕養病!臣感激不儘。”
呂惠卿聽了心道,吳充夠為了女婿的仕途,竟寧可自己從相位上退下來。
官家則道:“吳卿,朕知你因與女婿嫌疑之故,不過如今國事正是艱難之時,朕不拘一格用人才,你與令婿必須一並留在朝堂上輔左朕。”
吳充欲推辭。
哪知官家道:“卿不必再多言,如今文相公辭位,西府空缺,之前有說讓陳升之回朝任樞密使,但朕如今打算用吳卿,這也是朕略微報答你們翁婿為國開疆之功。”
吳充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呂惠卿也是駭然。
官家沒有讓吳充退,反而讓吳充從參知政事升為樞密使,接替文彥博留下的空缺。
樞密使與中書平章事並列,可以說從副相升為宰相了。
吳充感激得說不出話來,他先是堅決推辭了一陣,眼見官家不肯,所以他說自己資曆不足懇請官家讓陳升之與他並為樞密使。
官家答允了。
吳充得允後感慨,這一路上說是他扶持女婿,其實是他這一路上全靠女婿升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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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