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盤算著手中的底牌。
頗有些後悔沒有前往天池兵山取走神兵,不然說不得還有反抗的機會。
怪之怪他對天機城太自信。
自信到不再相信自己的手段。
說到底,他隻是一個殺手,殺手靠什麼規矩、法度、道德……,靠的還不是自己手中的兵器,還不是自身的實力,都已經做殺手了,又怎麼能動搖自己曾經的想法呢。
生死,掌握在手中才是好的。
“督主既然連這點誠意都沒有,那就沒得說了。”吳老率先開口。
隨後化做一陣鬥篷落在陸荊的身上。
彆看督主修為高深,然而在天機城的陣法壓製下,能動用的力量也不會多,隻要能撐過最初的一招,天機城的執法甲士就會趕來。
以督主的修為,來人的修為肯定隻高不低。
而這樣的修為在陣法的加持下,隻會發揮出更加強大的戰力。
縱然天機城很大,卻也能迅速趕來。
督主一看兩人的反應,當即意識到自己太想把事情做絕。
他不想讓人泄露消息,肯定想把人殺了了事。然而現在的情況顯然還不足以完成,一旦人在他手中死了,紫府和內丹爐就沒了。
他是要延續自己的性命,而不是殺人。
於是,話鋒一轉,沉聲說道:“兩位或許沒有懂我的意思。單你們個人,效果肯定是大打折扣的,不過本座願意為了大局退讓一步,所以,可以允許陸荊離開,前去你那兄弟那裡報信。”
“不過本座得用些手段。”督主從腰間的口袋中取出一枚黑色藥丸。
張開手掌。
靜靜的躺在手中。
“督主未免太小心了。”
“謹慎無大錯。”
督主看向陸荊說道:“這是什麼東西你應該認識,隻要你替我辦好了這件事,我就是跪下給你磕兩個響頭都無妨。”
“走!”
鬥篷再次解下落座在一旁。
隻傳出一道淡淡的聲音。
陸荊驚訝之餘搖了搖頭。
說道:“我留下,讓吳老回去。”
他已看出,吳老就沒打算活著離開。
一旦他離開,肯定就會想辦法同歸於儘,而不是利用紫府和內丹爐活命。如果讓他留下,吳老顧念情誼,說不定反而會將紫府和內丹爐交給督主。
所以他要留下。
不僅僅是為了吳老,也是為了組織。
鬥篷中的吳老分外動容。
督主沉吟著。
正因為害怕出現這樣的場景所以他才選擇將兩人都留下,不僅僅是想把消息封鎖也是為避免變數。
放陸荊走,吳竹會想和他同歸於儘。
元嬰修士死了,元嬰和陰神沒有肉身做筏子隻會慢慢消散,就像是人死會變成鬼,鬼同樣也會死,除非擁有逆天的機緣,否則哪有第二具天機傀儡。
他又隻能賭一下,不放人剛才就得動手。
如果放吳竹走,萬一吳竹一走了之,根本不在乎陸荊的死活。
他忙活了這麼一場,豈不是完全算計錯了。
所以他哪個都不敢放。
然而他又不敢和鐘嵩棠當麵交易。
鐘嵩棠是大器宗的長老,人脈和資源都擺在明麵上。
和大器宗的長老作對,還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誰知道會不會引來老怪物。組織知道了,定然不會放過他。
督主暗暗思慮。
殺有殺的好處,不殺有不殺好的好處。
當務之急是得到紫府和內丹爐。
大不了反出組織躲藏起來,也不用怕這兩人去組織告狀。
督主不由長歎,這世上哪有什麼算無遺策,縱然是身為大修士,要顧慮的事情也很多,要是他真的有實力,又何必搞這樣的陰謀詭計。
看著那顆黑色的丹藥,陸荊說道:“我本來以為組織就是我的歸宿,我肯定能踏出第二步,修成元嬰,然後等到年老了就成為一方督主,再之後會建立一個大大的修行家族。”
拿起那枚黑色丹藥。
陸荊仔細看了看。
驟然將之捏碎。
陸荊高聲道:“讓吳老走,你該看得出來,隻有吳老離開,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一旦離開,吳老肯定不甘心讓謀劃做嫁衣,必然和你拚個兩敗俱傷。”
“吳老不會怕,他死過一次。”
“您該是害怕的,您還沒死過!”
“啪啪。”
督主伸手鼓掌。
讚歎:
“好膽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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