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
戚無彧卻裝傻,“我知道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祁落瞪他。
“好吧,我確實知道一些事,我剛剛說了,我讓人去查了你那段時間都和哪些人聯係過。”
祁落“……”
“你所謂的‘那段時間’怕是有點長吧,得有至少兩年。”通話記錄裡,她和那個疑似萬俟崢號碼的人最後的通話是在她和戚無彧領證第二天,也就是她車禍那時的兩年前。
“這麼看來,祁落落你很清楚我指的是什麼嘛。”
祁落心道果然,他這醋勁厲害著呢。
早知道她看到和萬俟崢的通話記錄就裝傻到底了。
不提都已經提了,索性直白一點,“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和萬俟家那個當家人萬俟崢以前就認識?”
“誰知道呢,你從前又不和我說你的事。”
又來。
祁落翻了個白眼。
“說好的不翻舊賬,你這樣對失憶的我很不公平。”
“不都是你麼。”他說得非常小聲。
耐不住夜深人靜祁落的耳力又很不錯,被她聽了個真切,眸光微閃,“你小聲說什麼?我沒聽清。”
“什麼都沒說,你聽錯了。”戚無彧臉不紅心不跳,很是理直氣壯地直視她的眼睛,不見絲毫心虛。
“我不清楚你和萬俟崢是不是認識,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你來京都上學之後,萬俟崢沒有來京都尋過你,隻和你通過電話。依照你這幾年的通話記錄來看,你們應該隻通過兩次電話。你們從認識到有交情,應該都是發生在你在施州的時候。”
“祁落,你十歲隨你祖父搬到施州生活,十八歲你才離開施州來京都上大學,也就是說,你曾在施州生活八年。八年時間不算短,這期間你會結識很多人,其中有葉哲帆,自然也可能有萬俟崢。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他是在認真給祁落分析,偏他認真的語氣中又止不住帶上點酸意。
祁落突然有點同情戚無彧。
他作為一個成年人,作為要給她依靠的丈夫,在她失憶的情況下連吃醋都不能吃個痛快,得考慮到她的心情。本來嘛,在彆人眼裡,失去記憶的她內心就已經很不安了,再在這時候和身邊目前最親近的人因這些她完全不記得的事鬨矛盾,她隻會更加不安。
她突然就不想探究下去了。
於是她說“管他的呢,反正我都忘記了,我就當自己和萬俟崢還是我認為的那樣隻是陌生人。”
戚無彧看她一眼,說“你的態度很端正,值得表揚。”
不等祁落有什麼反應,他又立刻說“但是祁落,自欺欺人是不對的,萬俟崢已經來了京都。作為萬俟家當家人,萬俟崢的活動範圍多在施州,極少到京都來,近來他卻一再反常總在京都出現,我可不認為他真是為公事而來。”
得,就是她無論怎麼做都不對唄。
祁落朝他笑得非常“和善”“我態度不端正不對,我態度端正了又是自欺欺人,也不對。那敢問戚影帝,我該怎麼做呢?”
戚無彧假裝沒有看到她的“和善”笑。
“懂得虛心請教,很好。”
祁落不客氣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我想去查你在施州八年的情況,弄清楚你和萬俟崢葉哲帆都有些什麼糾葛,你同意嗎?”戚無彧忽而正色。
但還不等祁落回答,他就自己給出了決定,“算了,當我沒說。”
“……我說戚影帝,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你問我,好歹給我一點時間來回答啊,剛問完就自己給出回答,真不尊重人。”
戚無彧麵無表情看著她。
雖是麵無表情,但祁落看得出他眼底藏著的情緒,既有期待她同意,又有不希望她同意,總之就是非常糾結。
想在戚影帝眼裡看到這樣糾結的情緒可不容易,也算罕事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