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嘀嘀!嘀嘀!
昏黃油燈照耀下的病房內,一張粗糙的木製床邊,擺放著一台大功率電台,它時不時發出輕微的嗡嗡聲,與周遭的靜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床邊,他的麵容略顯憔悴,但眼神中卻閃爍著倔強與堅強。
他身穿一件略顯寬大的病號服,衣角因頻繁的起身動作而微微皺起。
儘管身體似乎正承受著病痛,但他的雙手卻異常穩健地操作著收報機上的旋鈕,專注而急切地捕捉著每一個微弱的信號。
中年男子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他無暇顧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不斷跳動的電文指示燈上。
病房的門輕輕關閉,一個青年人緩緩的走了進來,又將房門悄悄的關上。
但這一切都沒有打擾到他。他依舊在全神貫注的傾聽著電台那邊傳來的消息,然後用一節用到一寸都舍不得丟的鉛筆頭,在草紙上刷刷的書寫著。
終於,隨著一串連續而清晰的滴滴聲,一段加密的電文完整呈現。中年男子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他迅速拿起一旁的另外一張稿紙,憑借多年的經驗,熟練地解碼著每一個字符。
隨著最後一筆的落下,他的眉頭不由得凝了起來,麵色凝重。
然而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問道:“怎麼了老潘?”
馬平安被嚇了一跳,因為他的確沒有感覺到有人進來。
但是當他看清楚來人模樣的事情便釋然了,因為進來的不是彆人,正是端午。
馬平安連忙道:“你來的正好,我剛剛收到了上級發來的緊急加密電文。上麵說,他們剛剛得到可靠的情報,鬼子已經動用了多支部隊,總共三萬餘人,準備對我抗日大隊合圍。
但是他們的具體部署,顯然還不可知。隻是知道,這是日軍內部的絕密計劃。”
端午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道:“這一點我們已經知道了。鬼子要對我抗日大隊進行圍剿,這根本不是什麼秘密,我要知道的是,他們的具體人數,有什麼樣的部署。”
馬平安搖搖頭道:“這個無法探查,因為東北的地下黨交通站被破壞的非常嚴重。很多地方或許還有我們的同誌,但我們根本就無法聯係到他們。”
端午反問道:“那如何能聯係到他們?”
馬平安歎息道:“我給你打一個比方吧,就拿我來說,我是一個區域的負責人,在我的下麵有十條線,那麼我會與他們每個人單線聯係。
而在他們的下麵又有十條線,他們也與他們的下級單線聯係。
這樣是為了保證,隻要區域內的負責人不叛變,即便有幾條線上的地下黨成員被抓,其他線上的地下黨成員也都是安全的。這下你明白了吧?”
端午點點頭,但旋即又道:“你的意思是說,很多都是某條線牽連了區域負責人,但如果區域負責人沒有叛變,但是其他線都是安全的。但是沒有區域負責人,我們又找不到那些下麵的線,是嗎?”
馬平安點點頭道:“對,就是這個道理。”
端午此時也歎了一口氣,因為這的確很難辦。
但端午還是反問道:“如果要重新安排人打入敵人的內部,這需要多少時間?”
馬平安思考了一下,最快半年,最慢可能要三年或者更長的時間。
“··········”
端午無語,因為這太久了。他要的是立竿見影的那一種。但想想,這也不現實,想要打入敵人內部,而且是核心地區哪裡有那麼容易?
所以這件事他還得自己想辦法。
如果沒有情報機構的支持,那就得自己去搞情報。
雖然派人出去偵查,辦法笨了點,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好。
想到此處,端午就想起身去找馬虎與薑黎還有獨眼龍去商議商議。
但他剛起身,卻想起了馬平安的傷勢來了。頓時氣道:“不是讓你養傷嗎?你怎麼把電台搬到病房來了?”
馬平安嗬嗬一笑道:“我的傷在裡麵,我也不劇烈運動,不打緊的。”
端午歎了一口氣道:“老潘,你要知道,你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我還指望著你快點好起來,跟我並肩作戰呢。所以不要急在這一時,明白嗎?”
“知道,知道!”
馬平安緊著賠笑,但卻依舊沒有躺回去的意思。
端午麵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道:“老潘,你要是不現在躺下休息,我立刻讓護士把你的電台搬出去,你信不信?”
馬平安剛想解釋,自己是剛剛起來,但一看端午的臉色,他就生生的咽了回去,趕緊躺下了。
端午無奈,推開門走了。然而端午剛走,馬平安就又坐了起來,他要給組織發電,請求支援,至少是在情報上的。
在他看來,抗日大隊所要麵對的,至少是十倍以上的敵人。
他真擔心,剛剛組建起來的抗日大隊就這麼被打散了。
··········
而與此同時,端午則抓到一個抗聯戰士,讓他趕緊去將馬虎、薑黎,還有獨眼龍找到,讓他們去會議室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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