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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此次長安近況並不怎麼了解的劉桐,感受著自己內氣團子傳遞回來的信息,第一次沒有了觀看風景的想法和理念。
“理論上來說,不管是大型戰場,還是人間疾苦,我都見過不少了才對,為什麼聯想到後麵有可能出現的情況,還是有些不忍心呢?”感受著南方盧民傳回來的信息,劉桐也忍不住內心當中吐槽的想法了。
“桐桐,又怎麼了?南方,南方還能發生什麼事情?”絲娘懵懂的偏了偏頭,根據劉桐所說的方向,直接看著南方,愣是沒看到有什麼不對。
偌大的長安一如既往,風平浪靜,最多就是科舉帶來的波動,長安城變得更加熱鬨。
然而這種熱鬨也僅僅隻是因為來的世家子弟,寒門人員的湧入,臨時人員的大幅度增加而已。
甚至這種增加的人員也不多,在當前這種規章製度之下,還敢參加科舉的人,不是有自信的能力,就是有自信的勇氣。
二者不管有哪一方麵,隻要能參加,都能稱得上人才。
這樣的人才,曆經多年的吸收和收納,剩下的人員當中,其實也沒多少了。
即使還有著數以千計,甚至數以萬計的人,在絲娘看來都不多。
長安在陳曦的建設之下越來越大,一層包一層,整體占地麵積,基本上實現了倍增,以至於想要像以前一樣遊玩長安,都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
“從未失敗,背負眾人信念的張任,和婆羅門全力去幫助,甚至做出退讓,允許厲兵秣馬一年之久拉胡爾,這差距…”光是將這二者對比在一起,劉桐就感覺能救的可能性不多了。
張任固然強,但強大的隻是爆發,而且這種爆發也是有極限的,不是能力的極限,而是時間的極限。
至於張任的對手拉胡爾,其戰鬥力之強,指揮能力之優秀,劉桐也算是深有體會。
長得也是和皇甫嵩對練過的人,自然知道這種程度的家夥到底有多恐怖。
哪怕和皇甫嵩相比,拉胡爾除了年輕一點以外,什麼都差一些,甚至有些方麵差很多,但這並不意味著拉胡爾弱。
恰恰相反,能和當前活人第一的皇甫嵩相比較,隻能說對方足夠強。
在不缺物資和人力的情況下,劉桐模擬了很多種情況,愣是沒看到張任勝利的可能性。
雖說張任的天命打的就是概率,賭的就是那一次可能性,可如果有的選擇,正常人誰會去賭?
“張將軍會輸嗎?可對方不是從沒失敗過嗎?經年累戰的不敗,難道不能成為幫助嗎?”聽到劉桐這麼講,絲娘簡單的思考了一下,就脫口而出了自己的詢問。
“正是因為從來沒有失敗過,所以在麵對真正強大對手的時候,反而會成為一個負擔,就算有自知之明的將領,也不可能全麵無視將校和士兵的意見…”劉桐搖了搖頭,直接說明了張任目前處境最尷尬的一點。
因為從來沒有失敗過,不管是小規模戰爭還是大規模戰爭都是如此,雖然讓士兵鑄就了自家統帥無敵的心態,讓士兵在戰鬥的過程當中更容易發揮上限。
天命啊,從來沒有這麼具體形象化過。
依靠天命玩弄命運來獲得接連不斷的勝利,本質上就是不斷的加注。
那麼等到命運反噬的那一刻,逐漸累積的籌碼,將會徹底埋葬張任。
如果隻是張任一個人,哪怕再了解,再怎麼心痛,站在漢帝國的立場上,也不過是犧牲了一位優秀的將校而已。
在漢帝國傳承幾百年優秀的曆史傳統當中,彆說優秀的將校了,就算是軍魂軍團,折損掉的也不是一隻兩隻,斷不至於為此而心痛。
可是張任目前所處的位置,以及她參與過,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幫忙扶持的中南亞區域,絕對擋不住對方的兵鋒。
彆的不說,不管是嚴顏,都沒有指揮超過二十萬大軍的記錄和能力,至於對手拉胡爾,彆說是二十萬了,就算對方目前籌備了四十萬,劉桐也是願意相信的。
就衝婆羅門不把底層人當人的態度,拉出再多的軍隊,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這種來源於雙方軍隊數量、指揮能力的差距,足夠決定一場戰爭的勝敗了。
“也就是說,這一場戰爭,避無可避?”聽著這樣的講解,絲娘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同時也知道這其中的影響有多大。
“所以這種邊境思想其實也有好有壞,從好處來說,那就是發生在各自區域內的事情,都可以交給各自區域去應對,在處理小問題和一些臨時問題上麵,反應速度極快,但是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沒有打過之前,其他人所說的一切話,都隻能當做參考…”即使自己有能力去否定,劉桐必須遵守曆代流傳下來的規則,一種來源於內部的規則。
僅憑主觀意願去猜測和否定,這對於被否定的人來說,那就不僅僅是得罪那麼簡單了。
“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能看著漢室軍隊大敗而歸吧?不管怎麼說,那都是為國爭戰的軍隊和士兵,前方有難,而後方不救,桐桐以後如何統兵…”明白這種後果之後,同樣被老臣教導過的絲娘,也有了一絲著急的想法,迅速詢問解決的措施。
“想想辦法…”通過內氣團子了解中南亞地區的民間氣勢,感受那種氛圍,劉桐就知道強行阻止接戰的可能性不大了。
甚至還可以更離譜一點,那就是阻止漢帝國軍隊離城作戰,恐怕難度都不低。
換而言之,野戰的可能性極大。
漢帝國與貴霜直接打野戰,如果放在以前,劉桐那是一點兒都不介意,甚至還有些期待。
但如果麵對的是拉胡爾,劉桐絕對不會抱著這樣的想法,尤其是在軍隊規模相差如此懸殊的情況下,有這種想法都是找死。
修煉天眼通的拉胡爾,真的很強!
正當劉桐為了南方的事情而思考之時,在外地宣傳和推廣農耕種植方式的趙雲,也回到了長安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