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宵。
次日一早沈玉林醒來,看著旁邊還在熟睡的人,悄聲起床。
洗漱後,摸回床邊又看了一眼這人。
眉眼不算精致,但昨天成親時上妝,把原本雜亂的眉毛修了一番後,看著倒是比往常清秀不少。
再往下看,腰間搭著被子,被子下還沒有任何跡象的肚子。
沈玉林伸手,往那比自己手黑上不少的手腕上摸了摸。
興許是熟悉的氣息,床上熟睡的人沒有任何反應。
“脈搏圓滑、往來流利、如珠走盤,聽起來頗為歡快......”
聽了一陣後,再加上這人的種種表現,沈玉林基本是確定了。
沈玉林雖有秀才功名,但其實他學得非常雜,甚至還懂一點醫。
作為沈家子弟,他最高其實也就是考個秀才。
畢竟沈家已經有了文脈,他們商脈隻要賺錢就行了。
一般沈家像他這樣的年輕一輩,考得上秀才的就考。
考不上的,直接買一個。
有了最基本的功名後,便會老老實實等著繼承家業。
若是繼承不了的,那就混吃等死一輩子,做個富貴閒人。
沈玉林本來在家族頗受重用,但他父親失蹤後,這些想法他都暫時拋下,隻想著把自己父親尋回來。
好在經過他的努力,終於有了消息。
追著這消息到了百聞縣時,有人說他父親被人救在了青樓裡打雜。
沈玉林帶人找完人,確定他父親不在準備離開時,卻誤打誤撞遇到了女扮男裝去青樓的許英男。
估計是吃了一點助興的藥,許英男格外熱情,直接把他拉進了房間。
沈玉林一個富貴公子哥,自然不會什麼都不懂。
還以為這是那個青樓的什麼特殊服務,欣然笑納。
結果沒想到,第二天醒來,隻剩下他一個人,還有床上的一抹紅。
沈玉林懵了。
他大概知道了,自己睡的那個不是青樓裡的女子。
說他睡的也不準確,應當說是他被人睡了。
又在百聞縣周邊搜索了將近一個月時間時,沈玉林還是沒得到自己父親的消息。
本來都想著要走了,結果偶然間又遇到了許英男。
她一身粗布麻衣,就頭上紮了個高馬尾,顯得非常英氣。
然而她的動作,卻看起來頗為不文雅。
因為她正扶著一棵樹,正吐得稀裡嘩啦的。
怎麼說都睡了一晚上,而且跟自己睡的時候還是清白之身。
沈玉林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於是上前去友好關心了一番。
許英男完全不記得他了,頗為不耐煩地讓他走開,轉眼間又是一陣乾嘔。
沈玉林看她這麼難受,說自己懂一些醫術,可以給她看看。
許英男看他沒什麼惡意,這才同意。
結果這一把脈,沈玉林臉色是變了又變。
因為他隱隱聽出了滑脈之象。
“你......你可曾、可曾婚嫁?”
許英男一臉莫名地看著他。
“我沒有。”
“哦......也沒有喜歡的人?”
“沒有過!”
許英男回得毫不猶豫。
沈玉林沉默了。
這就不好辦了。
他也沒想到,就睡了一晚上,再次見到這人,居然讓自己親手診出了喜脈。
這不用想,肚子裡那個肯定是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