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們收到過消息,說胡族這邊出了一個有誌向的首領,開始把散落的部落聚集在一起。
原來那邊就是他們的地盤。
更大的河,更大的平原,就預示著有更大的部落。
這麼看來,過了這條河,就有硬仗要打了。
蘇譽沒再說什麼,想著回頭再與顧老頭合計一下這邊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可以了。”
心中盤算了不少,時間過得也很快。
大概兩盞茶的時間,蘇譽才說話打破了沉默。
盤貴不知道他們站這一會兒的意義何在,但蘇譽說可以了,他便帶著宋大夫去治療其他人。
他們族裡有一半人都感染了瘟疫。
要不是東南的士兵們來幫忙隔離,估計這幾天感染的還要更多。
感染的人數不少,症狀嚴重的也有不少。
來之前,蘇譽便已經跟他們說過了這藥的厲害之處,也說明了會產生的後果。
有些族人猶豫著。
怕用了藥後,自己的家人直接就沒救了。
但不用藥吧,又怕這一會兒過了之後,東南的大夫就不會再給他們治了。
有人猶豫,有人卻跟盤貴一樣,迫不及待地要給自家的人治。
因為他們家人病得實在太重了,再不治也撐不下去了。
其實有些人也是白猶豫了。
宋大夫帶的這藥水非常珍貴,症狀不夠重的,還沒有資格用得上他的藥。
蘇譽已經讓人架起鍋來,現場製作大蒜素,給這些感染症狀輕或者還沒有感染的人用。
宋大夫看了一遍後,篩選出十來個已經是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的人開始治療。
拿起消毒過的針筒,開始一個個地給做皮試。
等他皮試完最後一個病人,前麵的病人也差不多到時間了。
一通忙活的注射,宋大夫平時拿銀針金針穩穩定定的手,都開始發抖了。
“這打針,還是個力氣活......”
他擦著額上的汗水,讓自己的徒弟給他捏了捏手。
徒弟有些心疼地提議說:“我平時也有幫忙做注射,不如接下來讓我來幫師父?”
宋大夫搖搖頭:“不好。”
“這也是為師重要的練習機會,還是等我再熟悉一些再說。”
“而且這些藥水很珍貴,可不能浪費了。”
“府君也在一旁看著呢。”
按道理來說,宋大夫這樣的年紀了,手下還有徒弟,他是不用這樣親力親為的。
但作為親自煉藥的人,他深知這些藥水的珍貴。
還是讓他來,以免浪費了藥水。
徒弟雖然心疼自己師父一大把年紀了,還到這種地方來治病,但也沒辦法勸說。
畢竟凡是府君說的話,他們師父可都是認真聽從的。
治療這邊人的時候,士兵們也架鍋做好了飯。
中午飯他們也是在這邊吃的。
蘇譽坐在棚子裡,端著一碗紅薯粥慢悠悠地喝著。
宋大夫也在清潔消毒後,喝著自己徒弟端過來的粥。
喝到一半,盤貴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滿臉的欣喜。
“府君大人,宋大夫,我爹他終於退燒了!”
宋大夫把碗往自己徒弟的手上一塞,雙眼發亮地說:“快,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