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四個蘿卜,切吧切吧剁了,加四塊豆腐你就咕嚕咕嚕吧,沒有花椒大料你就滴上幾滴醋吧,酸不拉唧~~~一起喝了吧。”
伴隨著漫天的轟鳴,蘇謹在戰場優雅的跳起了四步,嘴裡哼哼唧唧不知唱著什麼。
震耳欲聾的咆哮,充斥在他的耳邊,而他卻像一個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孩子,儘情揮灑著陽光。
哪個男孩子,能拒絕這樣的玩具呢?
對他來說,這就是一個可以收割仇寇性命的,索命高達。
儘管滿是毒藥,卻遮掩不住她的魅力。
守著山隘的聯軍部隊,在毫無準備和征兆下,被呼嘯的死神光顧。
無數的火箭彈如驟雨般落下,綻放出一朵朵絢爛,並無視那絢爛中的哀嚎,將其裹入其中,化為塵埃。
一輪,又一輪。
除了落地的坐標時有變換,收割性命的態度毫無二致。
營地、戰壕、炮陣,不分火炮還是敵人,無分人類還是镔鐵,統統在一輪又一輪的咆哮聲中化為灰燼。
苟延著,殘喘著的敗兵,向著他們認為最安全的地方跑去,大聲呼喊著,哀嚎著,卻無力改變事實。
當他們看到他們奔向的希望,那些友軍的營地、戰壕,同樣在眼前化為灰燼後,終於癱倒在地,絕望的閉上雙眼。
是懊悔,是懺悔,還是在祈禱?
不重要了,又一輪彈雨的襲來,將他們和他們的懊悔,一起甩向天際。
不知速射了多少輪,直到炮管開始微微泛紅,蘇謹才下令停止炮擊。
這數輪齊射,足足消耗了他將近四分之一的彈藥儲備。
但他已經不在乎了,更不會心疼。
打出去的才是炮彈,在倉庫腐朽的,那是廢鐵。
“告訴丘福,他可以上去了,但這次的軍功,還不足以抵消曹國公殉國的罪。”
“如果不想被抄家滅族,給李景隆陪葬,最好緊緊跟上我的腳步,一步不落。”
看著遠處突如其來的炮襲,陷入大火的敵軍營地,丘福暗暗咂舌,冷汗淋漓。
難以想象,如果蘇不,晉國公不是自己人,給自己來上那麼一下
此時此刻,他算是徹底服了。
原來,當年打進京城的那天,晉國公真的已經給自己留足了麵子。
明明可以滅了自己,還給自己一個台階下,晉國公真是好人啊。
帶著部隊衝鋒的路上,丘福暗暗下定決心,隻要自己這次不死,回去一定緊緊抱住蘇謹的大腿。
要不是年紀不合適,非得認個義父不可!
唉,等等,認義父好像和年紀關係也不大吧?
丘福這邊想認蘇謹當義父,開城外的炮兵團團長,卻隻想喊媽媽。
從望遠鏡中看到,那潘多拉魔盒尾翼噴出濃烈火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漫天的火箭彈,仿似在天際交織成一張絢爛而密集的綢緞,繼而化作困網,
滿載著死神的鐮刀,好似帶著怒火的滔天暴雨,兜頭澆了下來。
僅僅一個瞬間,整個炮兵陣地就化為一片火海,似地獄之火一般蔓延。
這一處的火海尚在蔓延,另一處的陣地,毫不留情的被明軍再次被點燃。
火海在延伸,不停在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