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死了,自己和李靈鳳不會說,誰也不知道自己夜宿東宮了,如此一來,顯得更加可信。
陳壽低著頭眼珠一轉,抱拳說道“陛下,微臣雖然逃過一劫,但是凶手卻不能不查。因為微臣有給陛下煉丹這件事護身,其他朝中的官員卻沒有,臣怕那幕後黑手,對其他大臣下手啊。”
自己先給皇帝打個預防針,真有大臣“橫死”,自己可就脫得一乾二淨了。
更元帝心中不以為然,輕笑道“愛卿真是一副好心腸,卻不知道,這些大臣日日彈劾於你。罵你的奏章,都快把朕的龍案壓塌了。”
陳壽嗬嗬一笑,道“陛下,臣一點都不怪諸位大臣,他們這都是忠君愛國之舉,希望陛下不要過分苛責他們。因為他們並不曾有臣的經曆,自然會以為臣是蠱惑陛下。等到金丹九轉,陛下得證長生之時,諸位大人就能明白微臣的良苦用心了。”
陳壽一副深明大義,慷慨憂國的模樣,把更元帝感動了一下。
“愛卿真是純良厚道,和那些醃臢小人大不相同。”
陳壽深深一彎腰,道“陛下謬讚了。”
“愛卿放心,朕一定要拿住凶手,還愛卿一個公道。”
一場刺殺,陰差陽錯,讓陳壽在更元帝麵前的地位更加穩固。
出了皇宮,陳壽臉上的“純良厚道”一掃而空。
前來接他的趙鴻趕緊迎了上來,他昨夜嚇個半死,身為陳壽的馬夫,若不是正巧有秦鳳營的小夥伴來京,昨夜死的就是他。
陳壽見了趙鴻,低聲道“知道是誰動的手麼?”
“侍衛們追過去之後,抓了一個活的,脫去黑衣,裡麵是一個光頭。”趙鴻咬牙道“那光頭被抓之後,舌下藏著毒丸,咬破外衣當場自儘了。”
陳壽的腦中立刻浮現出那天的紅衣僧人,當日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大概率就是他們動的手。
那時候他們就開始摸點了,看來不是殺李錦的那群人乾的,除非他們控製著兩夥死士。
陳壽上了馬車,隔著簾子道“既然有這麼多線索,順藤摸瓜,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趙鴻點了點頭,驅車離開,眼睛警惕地看著四周。
他的袍子裡麵,罩著一層盔甲,看上去都胖了一圈。
此時相府內,魏雲色臉色鐵青,地上跪著一個下人瑟瑟發抖。
“廢物!全都是廢物!不是說陳壽必死麼?難道他真是什麼勞什子夢中得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在場的人,眼神都有些驚恐起來。
一個政敵不可怕,但是這個政敵若是有凡人以外的神通,自己這群人還爭什麼?
他們當然不願意相信,但是昨夜的事太蹊蹺了,任何方麵都說不通,隻能歸結於神跡了。
這個時代,鬼神之說,是有很大的市場的。
一種莫名的恐慌,在相府書齋內彌漫,印象中陳壽的模樣,好像也更加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