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說話,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朗聲大笑,高歡邁步進來,搶話道“侯爺,南唐的事您知道了?侯爺真是神了,隻略施小計,就叫南唐內亂起來。”
“什麼意思?”
高歡笑道“侯爺上次讓人,送到杜府一個包裹,這個辦法簡直絕了。要知道,那杜府有兩個如花似月的女兒,在南唐闖下好大的名頭,自然就被玉徽帝那個色中餓鬼看上了。結果他們收了侯爺的東西,讓水師抓住了把柄,咬住這個不放,就說杜家通敵,要以此為口子,清洗一遍政敵。”
“玉徽帝與皇叔李修,自然要死保杜家,如此一來朝廷中的一些勢力也摻和進來,南唐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水師直接逼進錢塘江,陸地上也是劍拔弩張,就看玉徽帝敢不敢和水師硬抗了。”
“他若是慫了,南唐將步北齊的後塵,陷入支強乾弱的局麵,江南朝廷威信不複存在;他若是死保杜家,水師騎虎難下,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砰的一聲,薛韶手裡的茶盤應聲落地,又砸到了她的腳麵上。
陳壽也愣了一下,呢喃道“竟會如此”
高歡看出不對,說道“難道不是侯爺的計策?”
陳壽苦笑道“我哪有這麼陰險,不過是托人去給杜家的二小姐送了個東西,不曾想會被南唐水師盯上。”
薛韶心裡是最苦的,她不但害了自己的偶像,還有可能害了她一家。
當然,對於陳壽來說,這倒是意外之喜
若是犧牲一個杜家,能大幅削弱南唐的實力,造成他們分裂開來,不知道要省下多少將士的性命。
陳壽握著薛韶的手,安慰道“你先回二樓,我自會處理,此事與你沒有多大乾係,實則是南唐內鬥,杜家乃是皇帝親信,不出這事他們也會尋彆的麻煩。”
薛韶點了點頭,失魂落魄地下樓去,陳壽已經抑製不住自己的喜色
他捶了高歡一拳,道“不曾想無心插柳,竟有如此奇效,我們再推波助瀾,把這把火燒的更旺一點。”
高歡嘿嘿一笑,“侯爺,如何來燒?”
陳壽低聲道“我們馬上拿下兩淮,到時候自會派人,給江南水師一點壓力,讓玉徽帝底氣更足。這一場內亂,持續越久,對我們就越有利,錢塘商會的人有沒有聯係你?”
“有啊!”高歡說道“我正想跟侯爺說呢,商會的人急了,直言水師這是謀逆,希望咱們派兵相助。隻需在江上陳兵,擺好戰船,南唐水師就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們的地盤雖大,根基卻都在鎮江到華亭一帶。”
陳壽眼珠一轉,開始在心底謀劃起來,高歡則在一旁,和他一道憋幾個損招。
這時候張和邁步進來,大聲道“侯爺,張正元來信!”
厺厽雲軒閣xuan厺厽。陳壽晃了晃腦袋,說道“趕緊拿來。”
展開之後,陳壽看罷,連連點頭。
張正元果然沒有二心,他寫信說淮軍雖敗,但是逃得太快,主力尚在。
他在淮陰暫時陳兵不動,是為了給兩淮的投降派一點時間,讓他們把主戰派打壓下去。
他分析道兩淮的投降派,都是些手握財、地、軍、政的實權派,主戰的都是些中層武將,很容易被打壓甚至除掉。
高歡急的直翹腳,“侯爺,怎麼說?”
陳壽笑道“我們先來個靜觀其變,讓這鍋粥,再醞釀一番,才好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