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又一次碰撞時,降魔金杵徹底崩解開來,散作無窮金精火氣。
江生並指一點,天青之劍在空中陡轉回旋,劃出一道弧形軌跡,拖著劍氣疾風直逼和衝眉心而去。
一時間和衝警兆乍起,好似連元嬰都被那利劍鎖定,此劍必須要擋住!
“喝!”
一聲暴喝,百丈明王攔在和衝身前,麵露嗔怒,雙手一推便是佛光浩蕩,雷火迸發。
然而江生袖中又一道白光破空而去。
青虹撞在明王身前無功而返,隨即回轉與白光相合。
但見青白交織,劍虹翩躚。
須臾間青白劍虹掠出千丈,此時原地才有雲爆迸發,雷音炸響。
但見一道驚鴻飛馳,天地之間風水自生。
百丈明王掐動佛印,還未來得及打出就被青白劍虹洞穿眉心。
和衝隻覺眉心刺痛無比,驚駭之餘當即元嬰遁出。
下一瞬,百丈明王相破碎開來,青白劍虹順勢貫穿和衝眉心,攪碎其肉身。
江生搖了搖頭,這和衝的領域,看著厲害,但其大半都是架子,真正有用的,還是那明王相。
想著先前和衝說自己觀明王鎮獄而參悟的領域,江生對那位鎮獄的明王又多了絲好奇。
“道長好手段,佛門元嬰都無法在道長手中支撐一時三刻。”
鬥法剛結束,黃禹就出現了。
“不過尋常手段罷了,非是貧道多麼強,隻是這佛門元嬰實力不濟罷了。”
“說來他元嬰遁出,貧道沒有攔住,不知二位可有見得?”
聽著江生的話,黃禹指了指遠處。
隻見那被二人鬥法餘波給波及到的破損宮殿前,李妍手中一團玄冰凝結,其中正封著一個神情驚恐的元嬰。
“我們過去吧。”
江生說著,按下雲頭。
“多虧了仙子,否則就讓要其跑了。”
“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道長正麵鬥法元嬰,我二人可不能一直旁觀。”
李妍說著,將那被封印的和衝元嬰交給江生。
“方才趁著道長與那佛門元嬰鬥法,我二人進入宮殿搜尋了一番,發現了不少東西。”
黃禹也是說道:“不錯,那宮殿之中有些東西,玉辰道長也許識得。”
“哦?那貧道可是有些好奇了。”
江生來到這宮殿前,就感知到了裡麵似乎藏著什麼氣機。
顯然佛門在準備的手段不少。
並指一點,一十二道烏光嗚咽而來,將整個破損的宮殿徹底碎做齏粉,而宮殿之中的東西,也就暴露出來。
一尊不過丈高的明王相。
“明王金身?”
江生微微蹙眉。
“何為明王金身?”李妍問道。
江生解釋道:“所謂明王金身,是佛門之中一種化身降臨之手段。”
“貧道先前翻閱古籍時,曾看到過有關明王金身的記載。”
“先以泥塑捏出模糊的明王身形,隨後讓萬民祭拜供奉。”
“以萬民信仰香火,為其鍍上金身。”
“供奉的時間越久,祭拜的生靈越多,這金身也就會越來越強,其容貌也會與被供奉之人越來越像,直至完全一致時,就能容納本尊降下神念。”
“一般來說,這是上三境的佛門真修降界時最常用的手段之一,神道也有類似手段。”
聽到這話,李妍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這裡為何會化作無生之地也就一目了然了。”
“佛門把這裡化作無生之地,以這裡的枉死之人供奉祭拜金身。”
江生望著麵前的丈高明王金身,確認其身上隻有那一層薄薄的金粉後笑道:“我們來得還真是時候。”
“若是我們不曾發現此地,任由佛門在這裡發展下去,不出百年,這金身就徹底算是成了。”
黃禹聞之笑道:“這就是機緣啊,說來這明王金身,我等該怎麼辦?”
“自然是問問這位明王了。”江生說著,看向手中被冰封的元嬰。
和衝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鷲嶺之中藏得好好的,突然就被玄門金丹給殺上門來。
不僅自己辛辛苦苦二十年的經營付之東流,自己的肉身還沒了,就連元嬰也落到彆人手中。
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讓和衝這位佛門元嬰很是難受。
“常言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道友若是願意與我們開誠布公,還有一線生機。”
聽著江生的話,和衝的元嬰冷笑一聲:“哼,你們還會放我離開不成?”
江生說道:“未嘗不可,貧道隻是想知道此地發生了什麼。”
“道友拿消息換自己的性命,這很劃算不是嗎?”
和衝心動了,他不想死。
他還想活著,隻要活著,那一切就都可以重頭再來。
“若是我說了,你當真會放過我?”和衝又問道。
江生點點頭:“貧道從不誆騙人,隻要道友說出原委,貧道就放道友元嬰離去,同時保證身旁這兩位道友不會阻攔。”
和衝聽了沉默片刻,隨後說道:“我是奉真傳之命,在此布置的。”
隨後,和衝講起了原委。
和衝來自西方聖地,大天龍寺,其奉真傳之命,在鷲嶺之中布置陰城,供奉明王金身。
而鷲嶺之中這片無生之地,實際上早就存在了,並非是大天龍寺所為。
“我大天龍寺好歹也是佛門聖地,豈會輕易覆滅一地生靈,沾染這偌大的因果?”
無生之地早就存在了?
江生先把心頭的疑惑按下,隨後問道:“那說說吧,你是奉了那位真傳之命?”
和衝搖了搖頭:“此事不能說,說出名姓,我便會死。”
江生也不糾結:“那換個問題,此地供奉的,是哪位明王?”
和衝說道:“供奉的是我大天龍寺的鎮獄.”
話沒說完,和衝的元嬰之上露出驚恐之色,隨即整個元嬰瞬間崩裂,散做漫天精氣!
黃禹和李妍都是瞪大了眼睛,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江生神色平靜,眼瞼低垂。
“還真是那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