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今後吾郭公則行走於名士圈子裡,說不得都得被尊稱一聲“大賢”不可。
縱使四世三公的袁家,亦當視吾為座上賓也。
二十裡!
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以著這個時代人均習慣“十一路”出行的體力,二十裡也不過是頃刻間便已經抵達。
很快,一片坐落於太湖湖畔的建築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且於那片建築最前方的門樓上書寫著四個大字——“仁德書院”。
這四個大字字體部分呈枯絲平行,轉折處又有明顯筆畫突出,可堪虛實相濟且極具韻律。
不少於書法之道有所造詣的士子,驚呼道。
“這是‘飛白體’,且這四字當真可堪為:取其若發絲處謂之白,其勢若飛舉者謂之飛……當世‘飛白體’書法造詣恐怕唯有大儒蔡邕有此水準。”
“這,恐怕是大儒蔡邕親手所書。”
“仁德書院?這是何意?書院又是何物?”
……
就在不少人都對坐落在太湖湖畔的這一片建築頗為疑惑且議論紛紛之時,在最前方被郡兵所護衛著的一行人之中走出了兩位老者。
然後,那兩位老者走至位於高處的門樓之下。
其中一人,赫然正是大儒蔡邕;
另一人,則是被世人稱之為“水鏡先生”的司馬徽。
與蔡邕廣為人知的大儒之名不同。
“水鏡先生”司馬徽雖未曾入朝為官,但其精於奇門經學、知人論世、陣法謀略的名聲卻是廣為人知。
而這,也正是蔡邕特意相邀至吳郡共建書院的大才。
“諸位,老夫蔡伯喈……”
隨著蔡邕那似是有著幾分意氣風發,老當益壯之感的發言,原本略有些混亂喧鬨的場麵迅速地安靜了下來。
且於人群左右維持秩序的郡兵,也跟著複誦蔡邕的話語,以便被在場的販夫走卒、名人士子所知曉。
隨即,蔡邕朝著劉備所在的方向略一拱手,道。
“承蒙吳郡郡守劉玄德關懷士子學業,欲為大漢輸送更多人才,特撥錢糧物料建立‘仁德書院’,且請老夫擔任仁德書院山長教導學子。”
“何為仁德?何為書院?”
……
深諳什麼為“廣而告之”的李基,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次宣揚“仁德書院”的機會。
吸引而來的士子,劉備縱使能夠吸引得更多在麾下效力,那也隻能是解一時之需。
唯有真正建立屬於自己的人才培訓體係,才是長久之計。
為何漢末時期,英傑不斷,將星璀璨;
可到了三國後期,人才凋零,甚至出現了“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這等諺語。
除了人口的劇烈下降,社會動蕩不安,導致的人才大幅度下降,也與魏蜀吳均沒有完整的人才培訓體係有關。
仁德書院所肩負的,正是這一重任。
或許,由於種種因素限製,讓這個時代人人識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仁德書院的存在也必然能為劉備集團產出源源不斷的人才。
當然,明麵上仁德書院自然是秉承著“知識不分南北,人才不論寒貴”,即便是在仁德書院學業有成,書院也絕對不會限製學子的去向。
但仁德書院推薦就業,這很合理吧?
再者,秉承“尊師重道”之意,身為弟子你敢忤逆老師?
老師讓你在劉玄德麾下效力,伱敢去投靠曹孟德?
隨著蔡邕親自向世人介紹“仁德書院”,且言明將上萬卷書籍儘數捐獻於“仁德書院”,書院學子儘皆可隨意翻閱之後,在場的學子們幾乎沸騰了。
而當蔡邕言及“仁德書院”所秉承的乃是先賢“有教無類”之觀念,不論貧富,不論出身,隻要符合書院的考察便可入學。
且蔡邕擔任山長,“水鏡先生”司馬徽擔任副山長之餘,甚至還獲得了大儒鄭玄的支持,派遣弟子孫乾前來祝賀之,言及鄭玄他日亦定當至書院教授學子。
一時間,眾多士子們大多已然激動得不能自己。
對於這個時代的士子們而言,知識是有價的,是存在門檻的,是被各大世家、名士所把持著的。
對於普通的寒門士子而言,就算是想學,往往都難尋門路。
故以,眾多士子才會選擇出門遊學,除了有“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之意,為的更多的是與不同士子相互交流學識,提高自己。
而如今,蔡邕所當眾宣布的這一消息在眾多士子,尤其是寒門士子耳中,完全不亞於是一道驚雷。
這就好比,清北融合,且宣布全國學子分數線全部與北平一致。
霎時間,不少寒門士子激動得不顧形象地歡呼了起來,甚至老淚縱橫。
唯有身為潁川名士的郭圖以及不少潁川世家出身的士子,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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