螻很想問,可現在顯然不是滿足他疑問的時候,蒼白浪潮繼續湧過來。
大部分的穢物被那尊佇立天地間的晶瑩法相湮滅,隻有零碎的點點能僥幸活下來,但這些活下來的小部分都是極其可怕的數目。
“另一位‘玉釵順德’知曉我們一定會到來,從她入侵十萬大山失敗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打算。將這整個世界化作戰場,將這裡所有的生靈化作養料,以此養育出——它。”蛟龍蜿蜒著,他昂首看向大地儘頭。
螻跟著赤蛟的視線看過去。
一個巨大的、橢圓形的繭,就像蠶蛻變成長將自己包裹住的模樣,不過這個大小,如果是一隻蠶的話,從中破開的羽翼又該有多龐大呢?能夠遮蔽這整個世界吧。
玉釵順德盤坐在法相的眉心。
晶瑩法相的背後是成千上萬條結成法印的手臂,一道道法印落下,造就深淵,汙穢大部分的力量都用來抵抗這尊法相。顯然,這個繭中孕育出的東西想要破繭還需要時間。
金色影子猛地踏地,一躍而起。
在空中,持有不同器物,不同氣息,甚至就來了修行路途都不同的三道身影重合。
一手掐劍訣,一手無畏印,一手執掌浩然氣。
餘下三條手臂,持劍,持金剛降魔杵,持爍滅符文!
同時,宇法降臨!
黃金的身影不停地穿梭於大地之上。浪潮被生生推翻,並且難以再次往前踏足,宇法籠罩的土地,頃刻便能將他們碾碎。
高空,李熄安盤旋著。
他的目光從來不在這些穢物身上。
金燭始終鎖定著大地儘頭的漆黑巨繭。在這個繭的領域中,就連玉釵順德鑄就的法身都難以突破。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而言,繭中的存在才是真正的祖,與他同行的那一位,隻是逃離本體獲得清明的分身。
玉釵順德睜眼,她注意到蘇醒過來的螻。
手握宇法的生靈,也許能夠幫助她撕裂巨繭的壁障。
但在此之前,他們需要清理乾淨這些墮落者。他們的存在,對於他們而言無法造就威脅,卻又不能無視。
天觀界都沉淪的現在,他們等同處於對方的肚子裡,穢物會想方設法地乾擾甚至試圖侵蝕他們這些“外來者”。白色浪潮中的每一滴“水”曾經都是道統內生活的生靈,但如今,他們失去了過去的模樣,變得可憎,也變得不再是自己。
一聲巨響。
一頭龐然大物阻攔在了壁障之前。
“是你啊。”玉釵順德歎息。
巨大的身軀上遍布鱗片,頭生犄角,吼聲如龍。她的弟子之一,也是一頭背負特殊血脈的異種。
牟。
在當初她企圖跨界,在那一戰中便是這頭生靈替她拉車,也替她出手。
“弟子就算是死,也斷不可能讓上人受到丁點損害!”這頭蓋世妖皇在九州還未墜落之時這樣立下誓言。
此時,玉釵順德凝視著這頭生靈的目光。
凶狠,亦不畏死。
這頭妖皇在履行承諾。
“吼——!”他咆哮,渾身鐵鱗收攏,犄角處閃爍刺目光亮,獨屬於太古異獸的皇道領域降臨。
上人閉目。
合掌。
她身後的法相亦然,執印,光芒推倒一切。
不僅是撲殺上來的妖皇,連帶著方圓萬裡以內的活物全部被吞沒,泯滅。壁障也輕微震蕩,泛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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