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央雲海之上,幾位至尊感受到那恐怖的氣息頓時坐不住。
“枯要醒來了!”
“不是,太一呢?太一呢?”一位至尊慌忙站起,四處找尋,完全不見太一造物的影子。
“咚——!”
天央的雲層開始翻滾,燃燒起黑色的烈焰,至尊們看見築起的祭壇塌陷,子民們在死火下歸於塵土,漫天都是飄散的灰燼。絕望的黑色籠罩寰宇,再無半點欣喜之色,於宇宙中收割的至尊抬起頭,紛紛朝著宇宙外走去,又如最初的那位大荒至尊一樣撞個頭昏眼花。
“為何不見太一?”有至尊憤慨。
“我等為祂解開空境,祂便這般棄我等不顧?”
天央的至尊們歎氣,神情悲愴。
但突然,天央轟隆隆巨響,一雙巨大的手托起天央,刹那間升起流雲般的壁障,死火瞬間熄滅,那雙大手將天央托在中心,結成一個無比玄奧的印記,天央諸至尊頓時欣喜。憤慨的幾位至尊也瞪大眼睛,想來是十分意外,不認為太一真的沒有拋棄祂們。
可印記在成型的過程中,金青之色蔓延上來,將那道印記擊潰。
恍惚中,諸位至尊窺見黑霧深處的花圃,純白的人影手持亡鐮站在塔頂。祂隻是朝著這裡瞥了一眼,那雙庇護天央的大手被泯滅了,緩緩上升的天央重新落下,再度撲來的死火燃燒的更甚。
死火包圍下,諸位至尊已經難以支撐。
“那是……什麼?那個生靈在與太一作戰?”劫後餘生,又複歸死地,一位至尊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是榮,花圃與高塔,這是萬物崇高的象征啊!”一位至尊認出了那是一位怎樣的存在。
“榮與枯一起蘇醒,大荒是要與我們開戰麼?不能讓枯前去宇宙外,太一不敵榮枯聯手!”
“你都要死了還在乎這些?還是留給太一去頭疼吧。”
“不,各位,並非沒有一線生機。”
“就憑我們阻攔死亡?”
“死亡若是蘇醒,整個宇宙淪為灰燼,但也許有方法阻止祂醒來,令其再度沉睡。曆史中記載過死亡的複蘇,可有幾次並未徹底複蘇,大荒的祭司安撫了祂,讓祂再度沉眠。”
“極好。不止我們,這個宇宙中的所有生靈都是死亡的敵人,為了活下去暫且放下乾戈又如何?”一位至尊閉目,祂能感受到天央在死去,整個宇宙的生機都在剝離。枯實在是太強大了,不可思議的恐怖,祂甚至還在睡夢中,原始宇宙便已經走到死亡的邊緣。
“聯係下大荒那群蠻子吧,不用擔心祂們會不同意,祂們可比我們害怕死亡。”
“還不夠,我們需要至少數位王座。”
“嗬,咱們天央這不是有一位現成的麼?”
“你也出不去吧,燭九陰。”天央至尊開口說道。
至尊們看向正在天央肆虐的赤色巨龍,死亡的威脅過於恐怖,令至尊們忘了天央裡還有一尊殺神。他盤旋在天央的雲海上,如一位暴君俯瞰天央的災難,能感受到他渾身戲謔的氣息,奇異的是這頭赤龍周圍有著某種領域,死亡能迅速滲透進至尊的尊位,卻對他的領域滲透的極慢。
燭九陰盤踞在熊熊燃燒的金色烈焰中,扭頭望來,笑道:“出不去又如何?我可不在乎這個宇宙的生死。”
“這個宇宙還有九州,你出自九州,便這樣看著好不容易崛起的九州化為烏有?”
“九州是他的九州,不是我的。”
“那你的九州如何了?”至尊明知故問,祂搖頭,“你便是成就了至尊,也回不去曾經。燭九陰,你與我等天央因果錯盤已有漫長時光,你應該比任何生靈都明白你回不去那段曆史,它是被古淵帝親自泯滅的。那柄貫穿了你的世界的巨劍,它是古淵帝的佩劍。我等看得真切,古淵帝沉寂許久了,突然雷霆出手,就是斷你起源,令你無處可歸。”
“你本就知道,卻任由妄念滋生。”那至尊眉頭一挑,竟要激怒燭九陰。
燭九陰眯起眼睛,那隻陰冷的獨目死死盯住開口的至尊,“你活膩了。”
“你如果動手還請快些,免得還沒殺了我,枯便醒了。”
“看到了麼?那與太一作戰的生靈,萬物的崇高,至尊榮。你的那名氣大的驚人的另一個可能性‘黎仙’,他已經成為了榮複蘇的軀殼,淪為終極的養料,還有什麼活路可言?黎仙死了,你不就是原始宇宙的黎仙?”天央至尊接著說道。
“他可沒那麼容易死。”
“你若是真的如此肯定黎仙不會死,便不會停留在這個宇宙了。”那至尊仿佛堪破了燭九陰所想。
“我要活下去,我們都要活下去,沒有退路。”那位至尊顯化尊位,道韻已經染上死火。
“燭九陰,你真的相信死亡降臨之日,你依舊完好無損?沒有活物能在死亡麵前談生存,祂是死亡的終極!”
燭九陰高高的昂首,仿佛天地間唯一的君主,但黃金麵罩下,他的神情十分疲倦,自從屬於燭九陰的九州碎裂以來,他很久沒有露出這種神情了。
誠如那至尊所言,來自黎仙的那一份歸一性已經來到他身上,無論黎仙現在是何種狀態,他都不再是黎仙,不再是李熄安。燭九陰清楚這其中的含義,並非他的勝利,而是對方的托付,黎仙將這個崛起的九州托付給了他。
他們不是兄弟,是死敵,可又毫無疑問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諸靈皆可溺亡於死海,但九州必須完好,九州的子民必須活下來。
燭九陰被打動了,他應下了天央至尊的盟約。
九州的孚佑帝君,螻,青焰皆收到了來自天央的盟約。
同一時刻,宇宙的各個角落,所有的至尊的手中皆映照著一個盟誓印記,烙印於尊位,顯化於道韻,不死不休。
“向死亡舉起戰旗。”
各位國慶快樂~
也祝祖國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