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擔心，那就好好做準備，儘可能減少風險。”
這會兒也終於熬不住了，說了一聲倒頭就睡。
——
第二天早上，在生物鐘的作用下準時醒來。
人沒少殺，事兒沒少做，還落下個仁厚之名。
“他回答說，天賦是老天給的，出身是投胎時運氣好。”
“但我相信，他一定也是這麼想的，隻是不敢說出口而已。”
“陳景恪不一樣，即便是最底層的宮女宦官，他都能做到一視同仁。”
朱棡深以為然：“那是，咱們兄弟就沒有蠢笨之人……”
朱標說道：“是的，人格。”
朱棡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語。
“陳景恪說了，若老五能將他教的東西琢磨透，將來成就不低於張孫二位聖手。”
朱棡驚訝的道：“真的假的？陳景恪自己都沒這個能力吧，竟然敢誇下如此海口？”
“但作為上位者，作為執法者，必須要遵守某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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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穩賺不賠的局麵，你都不敢賭嗎？”
朱棡對於用屍體練手，沒有任何特彆想法，反而更加好奇：
“行，他儘管來，我這裡彆的沒有，就是屍體多。”
“他們首先先是一個人，然後才是宦官、乞丐。”
不對，他穿的還是昨天那一身，這是壓根就沒脫吧。
“隻有這些東西，才是真正屬於你自己的。”
“娘雖然仁慈，但心裡也看不起閹人。”
“要是不夠，我就出關幫他抓，要多少有多少。”
朱棡隨口回道：“肯定是娘啊，沒她護著，宮裡那點人早就被爹給殺光了。”
“你昨晚沒睡？”
朱標正色道：“因為尊重，他尊重所有人。”
要不然也不會有人天天彈劾他。
雖然有些僵硬，但明顯能看得出，在嘗試改變。
朱標很是欣慰，他最希望見到的就是兄弟和睦。
就在他準備放棄勸說的時候，忽然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想到一個新的主意。
這讓他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不枉他一番勸說啊。
朱標頭疼不已，每次他勸說朱棡，都是這樣的回答。
雖然這點爭執不會影響兄弟情義，可吵多了終歸不是好事。
朱棡嗤之以鼻的道：“迂腐，若對方是個十惡不赦的罪犯，也要尊重嗎？”
“今天你因為義憤，以極端手段處死了一個罪大惡極之人。”
“那麼明天就必然會有人，打著你的幌子，去處死十個一百個好人。”
“作為一個人，見到自己的同類，要給予最起碼的尊重。
“否則一旦下麵的人，都站出來破壞規則……”
仔細一看……
朱棡喃喃道：“人格？”
“每到開春，有一點風就會起沙塵，那沙塵暴都刮到我的王府來了。”
本來還想著起床動靜小一點，彆把朱棡給吵醒了。
朱標似乎陷入了回憶：“我也問過他同樣的問題，他說不論是宦官還是宮女，或者是乞丐。”
“難道他就不怕，老五將他的醫術傳承給弄丟了？”
“現在老五可不簡單，未來成就或許不在你我之下。”
“要我說，不論溫寒變是真是假，這風沙都該治一治了。”
朱標頷首，嚴肅的道：“是的，即便是罪犯也有人格。尊重他的人格，然後按照律法處死他。”
朱棡說道：“如果讓黃河回去，江淮地區是不是就能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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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棡搖搖頭，說道：“你們就是想的多。”
朱標肯定的道：“有，很高。陳景恪認為他是醫學奇才，所以才會求咱娘，要收他為徒。”
朱標忍俊不禁，你小子終於知道自己什麼德行了吧。
朱棡隻是一個藩王，又一直混跡於軍伍，想事情直來直去，更加的直接。
朱標說道：“這是毋庸置疑的，害處很大，且遺禍無窮。”
見此朱標也不再說什麼，有些事情還需要他自己去悟透，否則彆人說再多都沒用。
朱標臉色沉重，看來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這事兒他確實有發言權。
朱標說道：“不用你回去，再過兩三個月，估計老五就要到你這裡來了，到時你自然就知道了。”
如果再勸，兩兄弟就會起爭執。
“吃過飯你去幫我查一下，這些年河套地區的氣溫和降雨變化，越詳細越好。”
朱標想了一下，再次點頭：“對，江淮之地本就富庶，就是因為多了黃河，才年年發生洪澇。”
朱棡不信的道：“怎麼可能，我知道他正跟著陳景恪學醫。”
朱標點頭道：“我肯定信，不隻是我，爹娘也相信。”
見有效果，朱標再接再厲說道：
“我曾問過陳景恪，以他的天賦，本可以傲視所有人，為何還能保持謙虛？”
結果起身，就發現朱棡早已穿戴整齊。
在看他的臉色，帶著一絲不明顯的倦意，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了。
朱棡更加好奇：“你說的我都恨不得，飛到應天親眼去看一看了。”
“嚴重的時候，好幾天都沙塵漫天，一張口就是一嘴沙子。”
朱標笑道：“他能有多大成就，你我說了不算，陳景恪說了才算。”
“但作為上位者，有無數人想要效仿你。”
“你就沒想想，他為何會找老五當傳人？”
“他還說，畏懼和發自內心的尊重，哪個更能讓人有成就感呢？”
倒不是他優柔寡斷，作為太子，他本就考慮的更多。
“他說他更喜歡後者……我也喜歡後者。”
朱棡被氣笑了：“照他們這麼說，上位者還不如普通人了？那還叫什麼上位者？”
朱棡反駁道：“對方自己都不當自己是人了，還要尊重那狗屁的人格嗎？”
“你可知宮裡誰的人緣最好嗎？”
“下位者隻能遵守規則，遇到不公平的事情，他們除了義憤什麼都做不了。”
然後不知道有多少好人，慘死在這一刑罰之下。
朱棡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朱標笑道：“誒，你還彆說。”
“不過就算他有天賦又能如何？最多就是個醫家名手，成就還能超過我們去？”
魑魅魍魎橫行為禍，妖鬼精怪大隱於世。
無序與混亂降臨城市。
崩壞與瘋狂束縛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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